室安静极了,仿佛能听见彼此心包摩擦的声音。
安寄远的手里,握着乔硕给他整理出的厚厚一叠病历资料,详略得当,精简干练,随手翻过便能读出其主人的用心,他想,乔硕昨晚应该并没有比自己睡得多。
他站在桌边,曲膝将单腿跪在凳子上,时不时顺着讲解,弯腰圈圈画画做笔记,偶尔抬头提出疑问,乔硕都一一解答。
第二个患者才讲到过半,乔硕忽而惊觉,“你坐啊,不用陪我站着。”
安寄远的脸色微微渗出一层薄透的嫩粉,他用架着水笔的食指骨节揉了下鼻尖,将原本搁在凳子上的腿放下站好,“不用,你坐吧。”
说得好像就只有一把椅子???
显然不是。
乔硕特意搬了两张。
安寄远调整站姿,试图掩饰,然而……
也不知是眨眼的频率变了还是呼吸的节奏乱了,只那微小的动静,便足以调动二人敏感的神经。
作为接受过同种教育方式洗礼的两个大男孩,没有人比彼此更了解挨揍后的状态了。
乔硕诧异地将目光落到安寄远身后,结结巴巴地惊叹,“你,不会……也是被……啊?”
“……”
完美错过所有屏蔽词的语句并不影响理解,安寄远很快便捕捉到了关键词,他站直身子去看始终斜靠在桌边的乔硕,涨红脸却恍然大悟,“你,也……那个……了??”
乔硕搓了搓脖子,“你这……什么时候?”
“昨天……师兄呢?”
“……上周。”
安寄远语气微扬,难掩惊讶,瞪圆眼睛,“上周?现在还不能坐???”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对话!!!
从两个奇奇怪怪、面红耳赤的大男生嘴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