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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寄远能清晰感觉到,隔夜的淤青下已经鼓出硬块,硬块又在那坚硬的板子下生生被打散,隔着裤子的两块tun肉好像是要被打烂成泥。
数目过了二十的时候,还隐隐期盼过,那接踵而至的鞭笞可以稍微有个停顿,可当事与愿违,支撑着他咬牙死扛的那根弦仿佛也超出了负荷。
颤抖得像装了马达似的四肢,终于难以维系沉重的责罚,汗津津的手心往侧面一滑,眼看就要摔上台阶。
肩膀却蓦地被一副有力的臂膀牢牢擒住
责打却没有半分停歇,反而以又重了几分的力道愤然追上。
“你今天怎么回事!”
季杭将他压在扶手上,抡圆了手又是狠狠砸落,“谁惯的你挨个打都没规没矩的样子,才几下就受不住了?滑楼梯的时候不是觉得自己是少林寺毕业的吗?!”
即便身体有了依靠,两腿还是止不住地颤抖,腰下一片僵硬,仿佛是被点了穴。
“回话!”
这根本就不是问句,可手持藤条时的季杭,向来不讲理。
安寄远大口喘气,想凭借那滑入喉咙的干燥空气,吸走他声音里的湿度,“受得住……”
他说完又回头偷偷看了哥哥一眼,那入目的面色依旧是毫无动摇的沉冷,孩子忽然就眼睛酸了。
季杭被那小心翼翼的试探眼神看得顿住了手。
那一条条视频历历在目,摄像头的角度几乎记录了安寄远滑下楼梯的全过程,不过两秒都不到的样子,季杭却看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每一次都在他坐上扶手的时候提心吊胆,又每一次都在他稳步落地的时候赫然而怒。
他太害怕点开下一个视频,就是安寄远失手从楼梯滚落,而自己只能眼睁睁隔着屏幕看他挣扎无果。
眉头骤然紧蹙,语声宛若冰雹,临头砸落,“你那什么眼神,我打错你了?自己碰到过多少个摔跤摔出脊椎颅脑损伤的患者?从楼梯上摔下来什么后果不知道?你的书是白读了吗!数到三,自己撑回去!”
面对颜庭安时的所有小动作和讨巧话,都已经被藏得不见踪影,原来连眼神都应当写满恭敬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