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不是我不讲信用不守誓言,我确确实实是不想理他的,但是这个人的举止实在是有点……
超纲了!!
两只手被箍得紧紧的,安寄远撑都撑不起身子来,只好扯着嗓子又唤了一声,“哥!”
“别动。”季杭沉着脸,牢牢擒住他的脚踝,眼皮都不抬一下的继续脱他的袜子。
“哥!你干嘛啊……”明明身体还是冰冷僵硬,耳根却是烧得红火。
“别动!!”季杭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露在他小腿肚上,沉下了脸叱喝,“湿成这样,自己不知道难受吗?”
没下雨也没落雪,但踩着带网眼的运动鞋,在半化的积雪里走了近一公里,不用说鞋袜了,安寄远觉得自己这双脚都好像已经被泡出了褶皱。
只是,他虽不像哥哥儿时那样每日都要与毫针作伴,也绝不是娇惯的孩子。当刺骨的寒冷逐渐被麻木替代,膝盖上的激痛也转化成步伐的僵硬,时间久了也并不觉得太难熬。
是以,比起双脚泡在雪水里的寒凉,他更受不了的是季杭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怒意。
“我自己来!”安寄远还憋着一口气挣扎。
“再扭!!”
“我今天还没洗澡!”脑门一热说完才觉得自己口无遮拦太生分,小狮子气归气,也知道他哥还不至于嫌他脏,“我,我自己脱啊……”
又是清脆一巴掌,“你膝盖能弯吗?!折腾什么!”
胳膊拧不过大腿。再强势的胳膊,也还是拧不过足以评定残疾的大腿。
季杭只觉得手上一滑,下一秒,那脚风就冲着他眼门前扫来,本能地偏了一下头,安寄远的脚跟便结结实实地落在季杭的左半侧脸颊。
没有丝毫防备,嘴角的口腔内膜直接磕上牙尖,伴随一阵刺痛,牙龈间泛起了血腥。
!!!
安寄远惊地扭头,吓坏了。
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像颗玻璃弹珠似的圆。别说道歉慰问,连呼吸都紧紧滞住,一点儿不敢吱声。
那尚挂着半双白袜的脚丫子堪堪举在半空,季杭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本分犹疑。用舌头席卷嘴里血腥的同时,便直接将安寄远的腿按了下来。
这下彻底乖了,哪还敢露出什么反抗的意图,木偶似的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