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的薄怒,还有七分浓到连着江水都化不开打不散的委屈。
像只炸毛了小狮子般,张扬而倔拗,又隐约藏着些绝不能让人看出的脆弱,一寸一寸逼退季杭自以为坚定不移的理智和底气。
他心里被这眼神看得空落落的,灌满了穿堂的江风。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眸子,钉在少年冻得通红又气得惨白的脸上足足三秒,而后,猝然抽离视线那是第一次,在兄弟二人四目相对的僵持中,季杭,退却了。
眉头仍旧深深锁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可指间却卸了力气。
季杭抬起手,用柔软却不温暖的指腹,捏了捏安寄远被冻得通红的大耳朵,“你但凡听话点,哥也用不着这么成天吓唬你。快点,现在什么天气,有脾气也去车上再闹。”
就好像碘伏里滴入了维C,春风吹起了柳絮,熊孩子打翻了五味瓶,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