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分毫犹豫和手软。
“啊”
乔硕再也忍不住,身体随着每一记戒尺狠狠得抖,埋着脑袋哭喊出阵阵撕心裂肺,实在是让人难以联想到,平日里在科室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孩。
哪里还有半分跳脱耍滑的模样,真的疼紧了,就知着怕了。
这一次,乔硕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
额前领口流下的汗,黏糊糊的仿佛是要将这沙发给泡化了。
身/后的两瓣pg,都好像被打得翻出了皮肉,轻风拂过都能触痛暴露的神经,疼得他噬骨锥心。
他迷迷糊糊中看到自己手背上泛着紫的牙印。上下两排整整齐齐,仿佛在张着嘴,嘲笑自己先前想要挨一顿打,以缓解愧疚的“英雄气魄”。
这哪里是挨打,简直就是蜕皮,是凌迟,是连灵魂都彻彻底底被换了一副……
季杭冰冷如霜的语声才临头落下。
“受不住?”尺子长了眼睛似的,贴上tun峰颜色最深的伤痕之上,乔硕通了电似的一抖,便听着身后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冷,“不是要跪我吗?不是心有亏欠吗?你叫我一声老师,我打你两下怎么了?明师之恩,过于天地,重于父母。我今天就是废了你,你也要给我受着!”
何必呢,要去碰季杭这颗随时都有可能炸的气球。这一顿,估计得要好几天,看着老师都想本能绕道吧。
第十六章(4)
乔硕被打怕了。
这柄他初见时以为是用来吓唬小学生的戒尺,落到老师手里能挥出多大威力,他一直是知道的。这六年来,被打到上厕所都要做心理建设又不敢坐实的次数有很多,可被铺天盖地的畏惧所笼罩,倒还是头一次。
他怕了这避无可避痛不欲生的捶楚,怕了季杭分毫不退雷霆万钧的气势。
更怕……
季杭太了解他,风轻云淡两句话,便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罚他,不为他打架,也不为余甜甜的处置。
更怕那心中那堆砌成山的愧疚,根本无从排解。
乔硕怎么不明白,他应该要冷静处事,应该要心无旁骛,应该在回到科室的那一刻,就全然将昨夜风波抛于脑后?
可是,眼睁睁看着素来不畏权贵的老师妥协低头,而自己这六年来的逃避偷安,最终还是伤害了最不愿意伤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