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而暴戾的责打,仍旧是紧紧挨着先前那道檩子,哪怕有所准备,乔硕还是整个被打趴在了沙发上。
不过这零零散散的几下板子,额头上的冷汗就像那顺着屋檐而下的雨水,眼泪也坠得猝不及防,腰腿随意一个扭动,便是钻入骨/髓的疼。
湿漉漉的脑袋埋进沙发里,嘴角不住漫溢着痛呼,乔硕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试图用抖成筛子的胳膊支撑起身体的重量,却屡屡失败。
他不是安寄远,面对根本超出自己能力和承受范围的事情,不会宁可咬碎一口牙,也要死/扛/到底。
“老师。”乔硕侧身回头,看向季杭的眸子里,是雾蒙蒙的惊惶,“太重了,让我缓缓吧……”
季杭一言不发,戒尺的尖端点了点皮面的沙发,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里,当然也看不见分毫/退让。
他懒得开口,指令却清晰明确,撑不起来,就趴好。
乔硕不想跟老师动心思,他也知道自己是该打的。
可是,这样压抑又暴敛的责罚,又让他本就忐忑的心脏很快就被恐惧填满。他乔硕哪里经历过老师这般暴风骤雨的情绪,连带着几分强压下去的委屈难受,在匈腔里翻滚。
手指扣着沙发,眼泪像山泉一样地淌。
在身/后那束冰冷的注/视下,攥着拳头背过身,勉强算是趴在了沙发沿上,纵横着尺檩的pg抖抖索索地翘起。
季杭撑开五指指腹轻轻压着他因为紧绷而发颤的背脊,声音极冷,“疼了?”
冰凉的触感贴上身后那滚烫的肌肤,乔硕吓得一抖,赶忙点头疼了???简直要疼死了!
季杭手起就是一板子!
“知道疼就给我记住你现在这副颓丧的样子!!”抡圆了胳膊,狠戾而威重的笞责接踵而至,“乔硕,你今年几岁了还要这么没脸没皮地趴在这里挨揍?!你是第一天上临床的学生吗,连这点事情都调整不好情绪,你让我怎么放心放你一个人在科室里!自己肩上多少责任不知道?难道为了顾及你的心情,我还要像带个见习生似的一个字一个字检查你的病历医嘱手术记录不成?!”
啪啪啪……
一下响过一下。一下重过一下。
板子着肉的沉重响彻了整个客厅,混合着乔硕染着哭腔的惨叫。
乔硕是真的内疚了,老师有多辛苦,因谁在奔波,为何要弯腰,他最清楚不过了。
明明也知道,自己再不应该让季杭为他担心了,可那种看着事情的轨迹,逐渐朝着无法预期和控制的方向而行进的感受,实在太压抑,难免堆积起悔不当初的负面情绪。
“啊老师!”
心中数满十个数,乔硕便忍不住痛吼了出来。可接连不停的责罚,又生生将他冲到喉咙口的嘶叫打碎在这僵冷的空气里。
他滞住了呼吸,憋着一口气任由激痛在tun上叠加,哽咽却不听话地从嘴角溢出,思绪被临界在极限边缘的剧痛吞没。
红木戒尺不比藤条,每一下都仿佛是砸进肉里又贯穿三分,每一记又都会在几秒后窜起高高的肿痕。
原本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猩红和暗紫,斑驳而透亮。
痛不欲生的泪水大颗大颗往下落着,乔硕堪堪侧过半个身子,毫不掩饰哭腔的话音,抖得跟水扑扑的果冻似的,一字一颤动,“老师……这个打法,小硕,小硕受不住的。”
季杭手指轻轻用力,无声将纸片似耷/拉在沙发边的人重新压了回去。
沉默将季杭纵身散出的森冷气场衬托的尤为摄人心魄,他根本不去看乔硕那堪比兔子的通红眼眶里透出的求恳。
回应他的,是决然的不容退让,和依旧沉重而严峻的板子。
每一下都落得无比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