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啊!老师轻点轻点……疼死了!”不留分毫余力的狠狠一记抽落在已然不堪一击的tun·峰,乔硕僵硬的背脊不禁一个后仰,手腕却被丝线死死勒住,险些割破皮肉,痛呼再也难以抑制地破口而出,他真的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明明是他乱说话错在先,老师讲不讲理……啊!”

凛然破空的戒尺引出撕裂般的惨叫,手腕处传来的刺痛让他不敢再挣扎半分,只能攥紧拳头死死掐住掌心,大汗淋漓的脑袋深深埋在双臂之间,涔涔的冷汗从肌肉匀称的脊背上滑落,翘·起的tun·上布满纵横交错青紫交杂的肿痕。

季杭的声音宛如冰窖里陈年老冰的裂缝了透出来的,“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大张的毛孔被突然袭来的寒气激起一阵机灵,还来不及跟tun·上那火辣辣灼烧着的疼痛做斗争,便听见身后沉甸甸的语声,“乔硕,我同安家的关系你很清楚,吓住了赵辰海,今后也一样少不了这些声音。如果挨过打还是觉得控制不住自己,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仍旧会忍不住反应过激,那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滞后的大脑尚未处理完这话里的信息,便见身后的季杭侧身一个跨步抽走插在笔筒里的剪刀,“咔”地剪开了裹着乔硕手腕的丝线,戒尺轻轻往桌上一抛,便头也不抬地往门口走去。

“老师!!”剧烈颤抖的身躯猛地站起身回头,他都顾不得揉一揉手腕处的红印,错愕地看向季杭那副沉静的眉目,向来跳脱恣意的男孩儿一开口竟是染了哭腔的,他的委屈是实实在在的,“老师怎么能这么说……”

季杭握住拳头的小臂微微颤抖着,在他无比清晰的印象里,除了六年前的那次,乔硕从未在他面前掉过泪。

定住脚步,回望着他今天不只红了一次的眼眶,满满的情绪随着每一次眨眼漫溢出来,可季杭迎上他视线的眸子里却皆是坦然和宁静,只是那语气里如何都掩不住一如既往的严厉板正,“这件事的影响尚且可控,你萧老师喜欢你,顾主任也懒得跟你计较,可是每次你都能那么幸运吗?算计一个初入临床的实习生这件事的本质,是对的吗?我的学生要为了维护老师,堵上自己的职业生涯,牺牲自己的人格品性,用那么低劣的手段设计师弟,这是我的失败和失职。”

“没有,不是……”面对如此字句确凿的控诉,向来能说会道的乔硕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他一直以来都如此清晰地明白季杭不容任何偏曲的人格边界,只是……只是,他本能的处事方式真的有如此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