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孟葭眼里蒙一层雾气,看着他上了车,呆愣在原地。

到那辆黑色奥迪开走,让出一条宽阔笔直的马路来,孟葭转头时,才看见对面站了很久的谭裕。

他目光冰凉的,深看了孟葭一阵,没说什么,走开了。

说实话,孟葭已经在心里做好,他要大闹一场的准备。

谭裕这么反常,反倒让人内心不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或者即将要做什么。

郑廷把车开出校门,见钟漱石还是昨天那身衣服,眉眼倦怠的后靠着。

他一个左转弯,“昨晚上,在孟葭那里住的?”

钟漱石揉一揉鼻梁,“本来想回来,没注意,就天亮了。”

事实上,昨天他是想等孟葭睡熟以后,就把她放回床上的。

他明知道今天陪同调研,是耽误不得的大事,原本也打算好了漏夜回家。

但孟葭那么软绵绵的,整副身子贴靠着他,一下就舍不得放手了。

想到这里,钟漱石脑中,又闪过孟葭刚才的模样,冷硬又固执的,反复跟他强调自己的立场。

啧,就她那张嘴,真是难开交。

好像从他生下来,再没有第二件,比孟葭棘手的事。

郑廷猜想,他二人已水到渠成,提议道,“要真这么想她,不如就接到身边来住着吧,这样也是麻烦。”

“把她接到身边来?”钟漱石笑着反问,“哼,我那么大面子呢!”

就这样厚着老脸进寝室,都还要被她再三往外赶的生意,还敢做到自己家里头去?

郑廷也听得新鲜,好笑道,“漱石,你也有碰壁的一天呐,小姑娘厉害的。”

钟漱石摇头,“不是厉害。”

“那是什么?”

“她太怕重蹈覆辙。”

郑廷没反应过来,“谁的辙?”

钟漱石沉默了一息,“她妈妈。”

郑廷没有再说,把车开进大院里,“我在这里等你。”

院子里静悄悄的,老爷子出去散步还没回来,钟漱石径自上了楼。

他在浴室里洗完澡,擦干头发、剃须,手腕内侧点一滴木质香。

钟漱石换件烟灰色衬衫,配套的西服也取了出来,扔在床尾凳上。

随身的行李,郑廷已从西郊住处收拾好,没什么可再拿的,只从一排摇表器里,挑了一支黑色表带的戴上。

他打开抽屉,拿了两包烟放身上,是专供的,外头卖的那些呛喉咙,抽不惯。

钟漱石给自己定量,一周内最多抽两包。抽完了,再怎么想,他也都忍得住不抽,从来没失过手。

吴骏有时候胆大,跟他玩笑说您这定力,就是庙里撞钟的和尚,都不敢说比得过。

他出门时,手里刚夹上一支烟,正碰上钟文台回来。

钟漱石叫了句,“爷爷。”

“今天是去浙江吧?”

钟文台嗯了一声,问道。

钟漱石说,“这还没公布的行程,您就知道了?”

“你小子,我虽然是同意了,这几年不再逼你结婚,”钟文台语重心长,伸手指了一下他,叮嘱说,“但在那里碰到叶家人,听好喽,该尽的礼数一样别短。”

“有数。那我去机场了。”

钟漱石应下来,他晃了下手里的烟,指一指车子。

郑廷摁下启动键,笑道,“老爷子又发威呢?”

“上回在宴席上,我当场驳了他的面子,老同志有气啊。”

钟漱石想点烟,下意识地往身上去摸打火机,找了一圈不见影。

郑廷眼色很足的,从前面递过来一个,“你自己的呢?”

“落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