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漱石单手抱了孟葭,“那就最好。另外,我不希望贵校,成为谣言四起的地方,影响我家小孩子学习。”
对方连连称是。
孟葭听了这句我家小孩子,面上泛起微红,有谁会跟小孩子接吻的呀。
钟漱石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桌上。他印上她光洁的额头,“好了,安心去上课,不会再有事。”
她还是有些怕,“那谭家的人,也不会再来了?”
“他们?”钟漱石手抚在她背上,转过头,看向园内委地的垂柳,气定神闲地笑了,“他们能顾好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孟葭没听懂,脸边垂着两绺头发,睁了一双柔波目,“他们家已经出事了?”
钟漱石捏了捏她的手心,“这些事,你不要管,太脏了。”
她听话的点头,“好,我不问,也不管。”
“还以为,你要劝我手别太黑,原来不是。”
他顿了几秒,缓缓道出心中的猜想,末了,淡淡笑一笑。
孟葭冷哼了声,“才不呢,我又不是圣母。”
她坦诚得磊磊落落,一点都不加掩藏,不喜欢谁就明白写脸上。
钟漱石伸出指腹,形容散漫的,刮了两下她的唇,“吃饱了吗?”
她又点头,“饱了,我去看会儿书。”
“去吧。”
钟漱石松开手,由着她站起身来,绕过水墨屏风,往楼上去了。
孟葭走上了二楼,伏在纹理交错的紫檀栏杆边,“以后,我都得住这里吗?”
钟漱石握了一杯水,听出她的不愿意,勾下唇角,“你自己定吧。”
他不想列出条条框框,签合同一样,规定孟葭一定要怎么做。真成做生意了。
孟葭掐了半天指尖,才挤出一句,“那、我没课的时候,偶尔来一次。”
说完,她转过身,抬了腿,准备迈过最后两格台阶。
“孟葭。”
钟漱石仰起头,忽然叫住她。
她回眸,很清澈懵懂的嗯一声,“怎么了?”
“爱是一件不必操之过急的事。”
钟漱石迎上她的目光,望不见底的漆黑眼眸里,有山川连绵的笑意。
孟葭被他看的,脚步都轻盈起来,“知道了。”
她感到放松,和钟先生谈恋爱,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约束那么多。
钟漱石在客厅静坐片刻,出了门,走到院子里,独自绕着圈散步。
二楼客卧的灯大亮着,有露台的遮挡,他站在树荫里,看不见里边是何情状。
但能想象孟葭伏案苦读的模样。
一定是一副恬淡神情,挂在她的唇角,披了一头乌黑的长发,端正地握了笔,逐字逐句翻译着文章。
钟漱石手心掐着烟,分明月色皎洁,脑中却有些昏昏沉沉,像庄生化蝶的梦。
不知是他误入了孟葭的梦,还是自己的梦里有个孟葭。
他驻立在廊桥边,安静地抽完一支烟,心里那些跌宕的念头,也渐渐平息下来。
钟漱石上楼,正碰上孟葭开了门,她已经换了条纯白的睡裙,手心掰着门不肯松,准备道晚安的模样。
他先点了下头,“可以了,去睡吧。”
“晚安。”
夜半时分,山上起了层浓厚的雾,云遮烟罩的,漂浮着,从这座峰到另一座峰。
钟漱石洗了澡,黑得发亮的鬓边,还染着几滴水珠。
他擦着头发走出来,拿起床尾凳上,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廷叔?”
郑廷说,“漱石,明天高层会议上,关于东林那块地的招标,是不是该敲定了?”
他抽出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