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钟漱石如今,还肯称他一句老师,也出乎孟维钧意料。
“她不方便,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转达。”
钟漱石看了一眼楼上,静悄悄的,这房子的隔音非常好。
孟维钧说,“没有,我是担心她受了惊吓,安慰两句。”
他笑了一下,“她受的惊吓,可不是安慰两句,就能过去的。并非做学生的无礼,老师,您这个爸爸当的,实在失职。”
“是,我对她的关心,远远不够。以后......”
钟漱石两指抬了烟,送到嘴边,抽了一口,“不要再说空话了。老师的女儿,您既然无心也无力管她,那学生只好,越俎代庖了。”
说完他就挂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也没有敷衍的必要了。
孟维钧听着一阵忙音,出了会儿神,反而握着手机笑了起来。
也好,有钟漱石的庇护,就算有人身傍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再动孟葭一根汗毛。
后厨推了餐车进来,主食是膏蟹瑶柱粥,摆上几样什锦小菜。
钟漱石劳碌了这些天,没什么胃口,他看孟葭那个样子,也不是能大嚼大咽的,便让厨房熬了粥。
孟葭吹干头发,裹着浴袍小跑下来的时候,钟漱石刚摆好筷子。
她人还在楼梯上,就耸耸鼻子,用力闻了一下,说好香。
他笑,“闻着味儿下来的吧?”
孟葭坐到桌边,“钟先生从上海回来,吃了饭吗?”
钟漱石啧了一声,“怎么还叫钟先生?”
她捏着餐勺,“那应该叫什么呀?小钟同志。”
说完孟葭自己都低头,这不礼貌,甚至有点放肆过头了。
钟漱石也没有经验,他问,“别人都怎么称呼自己男友?”
孟葭吹了吹粥,“我们小朋友一般都叫baby什么的。”
但这种昵称,放在八风不动的钟漱石身上,违和感也太强。
最后钟漱石拍了板,他卷起袖子,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就叫名字。”
孟葭艰难地张口,“钟、漱、石。”
她想起那天在六榕寺,她笑着说他名字拗口。
还大言不惭,说应该没有人愿意被左右,可时看看呐,才来北京多久,她已一次又一次的被左右。
孟葭忽然就泄了力道,勺子跌下去,碰到瓷盏,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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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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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葭几乎要怀疑, 是不是她在神佛面前,口出妄言,所以命中才有这一险。
到底孩子心性, 一会儿一个想头的, 说风就是雨。思绪转到这里, 孟葭拿勺子用力扥了几下碗底, 口中喃喃, “真小气。”
对面的钟漱石没听清,“什么?”
孟葭又摇头, “没事, 我胡说八道。”
他手搭在桌上, 下巴点了点菜,“好,多吃一点。”
“明天我还能回学校上课吗?”孟葭问。
钟漱石停了筷, “谁还敢不准你上课?是她们说的?”
孟葭点头, 小声说,“说不给我记过,他家不善罢甘休,我怕明天又来。”
他指尖敲了敲桌, “你踏实上你的课,不会有事。”
想了想, 钟漱石拿起手机, 拨了个电话。
客厅里静谧无声,孟葭清楚的听见一句恭敬的, 有些战兢的钟总。
钟漱石虽上火, 还是延续了一贯的风度, “这么晚打扰你了。”
那边忙说不打扰, 正加班呢,就在办公室里。
孟葭想了想,她可能不方便听,起了身,打算坐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