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芳心落得粉碎,暗自垂泪了,可如今被拒绝的是夏无心,她生来便带着股子寸劲儿,越是求之不得,就越难会气馁。

于是此次回房后,只窝在床榻上悲伤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倏地起身,跑到西山弟子厢房处,将正偷懒小憩的魏一犁连扯带拽地拉出了房门。

魏一犁一路扒着门框,无奈还是对付不了夏无心的蛮力,只得被她拖到无人处,哭丧着脸道:“夏无心,你这是干什么?”

夏无心左瞧瞧右看看,见方圆无人,才低声道:“向你讨教几招。”

魏一犁掏了掏耳朵,忽然乐了,上下打量着夏无心:“怎么,你也有同我讨教的时候?”

夏无心横他一眼:“少废话,整个山中,只有你对情爱之事颇有研究,我不问你,难不成还去问师姐?”

“这倒是。”魏一犁抿着硕大的嘴巴笑了,抬手摸头。

“若是我喜爱之人对我无意,该怎么办?”夏无心小声问。

魏一犁一听,立马来了兴趣,拍掌道:“那你问我算是问对了人,我自幼研究凡间话本,这种问题都是小菜一碟,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还没说你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女子,我好对症下药。”

“我也不确定,应当是女子,但不一定……”夏无心有点为难,咬着唇想了一会儿,摆手道,“姑且算是男子罢。”

魏一犁闻言更是惊讶,过后又笑得合不拢嘴,围着夏无心转了两圈,啧啧道:“想不到啊,我说什么来着,你这身板,这唇红齿白的模样,看着便像是那些话本里的郎情郎意,挥刀断袖,当真是……”

夏无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撸起拳头虎视眈眈:“少废话!”

魏一犁这才正色,忙后退几步:“话本中才子佳人缘起,大多是因英雄救美,见色动心。除此之外,若是能以美食诱之,想必也有一定的效用。”

“当真?”夏无心狐疑道。

“当真!”魏一犁点头。

于是当晚,正于树下吹笛的宋逾白,便收到了一份厚礼。

此时不过黄昏,远望去,天边澄黄一片,像是融化了的玛瑙,掺着点血一般的红霞。

宋逾白心中郁结,便屏退阿醉,独自拿了一管竹笛,在树下悠悠地吹着,乐声戚戚,一人一木立于夕阳下,寥落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