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有心,听者有意,萤火虫带着微弱光亮穿过层层树枝,在森林的另一端找到等她的萤火虫。
赵与始终听着,却始终没有说话,只狠狠闷了一口苦荞茶,喝在嘴里最罕见地变了味道。
相同的苦涩在另一人的心里蔓延。
如果折回彼时,柳回笙不会自以为是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会说“跟我有什么不能讲的”,甚至是“你如果有事瞒我,就不要做我的女朋友”,那样居高自傲,那样不可一世,那样咄咄逼人。
“到了。”
晚上回家,柳回笙还是坐赵与的车回去的。就近停到单元楼旁边的露天停车库,下车时,柳回笙被酒精泡得脚下虚浮。赵与来扶她,她却脚下不稳,一下子撞到她怀里。
须臾间,熟悉的体香扑入鼻腔,熏得人恍惚,所谓自尊骄傲,所谓疏远敬畏,顷刻就没了声音。喉咙底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眼睫轻颤,柳回笙哑然:
“年轻的时候,好像会做错很多事。”
赵与将她的手臂打横揽在肩上,另一手环着她的腰,搀扶着往前走。
“如果每件事都做对,时光就没有意义。”
纠缠过去没有意义,尤其,爱情本无对错可言。
柳回笙问她:“你呢?你做过错事么?”
“嗯。”
“对我,还是对别人?”
“你觉得呢?”
“那就是别人了。你对我一直很好,从来没错过。”
“柳回笙,你喝醉了。”赵与眸底一暗。
柳回笙似乎没听到她的话,兀自沉浸在洪流般的情绪里,喃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