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柳回笙被她这硬气又软弱的表情可爱到了,笑了好一会儿,问:
“刚怎么不说呢?”
赵与回神几分,但话都说明了,也不好再隐瞒什么,咬了下后槽牙,惩罚自?己的不争气,然后选择继续不争气下去:
“想让你多哄我几句。”
“哄你啊......”
柳回笙弯下腰来,两手搭在她的后颈,抵着额头说:
“那我现在允许你亲我一下,算不算哄到你了?”
果然,赵与滕然就像得了期末考试第一名的小学生,整个人?都明媚起?来。
“不算。”嘴巴却不饶人?。
“嗯?”柳回笙愣了。
啾,啾。
嘴唇被清脆地啄了两口,便听某人?得逞的轻笑,说:
“亲两下才算。”
气得柳回笙当即就扬手,想再给这人?一个耳光。只是这次没有落下,因为赵与右侧眉毛的位置盖着一块方形的纱布,下面的伤口缝了七针。
伸进棉花的拇指摸到芒针,一下的工夫,血珠子就冒了出来,洇进棉花里,染出大?片玫瑰花。
上扬的唇角沉了下来,眸底浮出心疼,颤抖的拇指抚上纱布,在粗糙的布料上轻轻摩擦两下,说:
“赵与,以后别?”
“我不同意。”
罕见的,赵与打断了柳回笙的话,不让她说完。
“我还没说完呢。”柳回笙不大?高?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赵与盯着她的眼睛。
“我要说什么?”
“你想说,以后别?再想今晚那样护着你,遇到危险,自?己先跑。你想说这个,是不是?”
柳回笙咬着下唇,没有肯定,也没否定。
赵与拉着她的手,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恳切:
“阿笙,我做不到。别?说今天是罗恒,就算是Thanatos本人?出现,我也会挡在你前面。没有人?能在我面前伤害你。别?说断一条胳膊,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柳回笙没有说话,只是别?过头去,不再看她,眼睛望着不断喷出水汽的加湿器,怅然说:
“如果,Thanatos的目标不是我,是你呢?”
叮!
上帝拨开?前行的铁轨,绿皮火车驶向一个全新的截然不同的方向。
这是赵与从未想过的假设:
“你说什么?”
柳回笙接着说:“如果今天晚上,她想杀的,是你呢?”
赵与疑惑:“杀我?她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柳回笙偏着头,轻轻靠在她的左肩:
“先前,我回警局提审罗恒。他告诉我,他今晚的目标,不是我们三个,而?是我们三个的其中一个。但是,我问他,这个人?是不是我的时候。他抬头看我。那个时候,他脸上没有检索反应。也就是说,他的目标不是我。”
赵与嗅着她的发?香,沉思片刻,捋出一条思路:
“但也未必是我。”
“那是豆豆?”
“不。”
“那是谁?”
赵与的目光宛若青光剑,凛冽锋利。
“我和小陈,任何一个,都可以。”
柳回笙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横亘在大地之上的棋盘划分出排不紧密的四方格,一枚国?际象棋的棋子落上网格线,烙上?*? 玄铁的红印。
在这盘由Thanatos构建的棋盘里,人?人?都是棋子,却人?人?也都是棋手。
赵与在脑海中看到这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