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与痴痴地望着脸颊残留的?反光的?泪痕，呢喃道：

“阿笙，我想亲你一下?，可以么？”

柳回笙对这种忠诚的?请求十分受用，于是傲慢地扬起下?巴，垂问道：

“亲哪里？”

“哪里都行。”

“意思就是不挑？”

“也，也不是。”

“就没有想亲的?地方么？”

“我......”

柳回笙见她半天没有决定?，便故作姿态地冷哼一声：

“那算了。”

果?然，赵与被逼急了，赶忙说：

“脚背。”

端详了一下?柳回笙的?反应，见她没有抗拒，才继续说：

“脚背，可以么？”

柳回笙愣了一下?，眼睑周围的?肌肉放松下?来，深深望进?她的?眼眸，不答反问：

“你不是不亲那里了么？”

前不久，二人复合之后滚的?第一次酣畅淋漓的?床单，柳回笙靠坐在飘窗上，懒懒散散地问她

还记得第一次的?时?候，你做过什?么吗？

当时?，赵与欲言又止，舌头在口腔里卷起又摊平，说，忘了。

柳回笙知道，她不是忘了，只是不愿意像当年那样?亲吻她的?脚背了。

吻脚背是一个?臣服的?动作，代表我将全身心地服从?你，顺应你。当时?赵与说出那话，柳回笙以为，赵与长大了，不会像当年那样?做她的?信徒了。

还为此?，在时?空胶囊惊险【Hi Angel】的?时?候，怀疑她就是Thanatos。因为，Thanatos是不知道吻脚背这件事的?。

但如今，赵与自己重新提起。

“我那天不敢。是因为，你当年在美国经历了那么多，甚至差点活不下?来，我没能在旁边保护你。所以，我觉得不配。但是，昨晚之后，我觉得我配了。阿笙，我终于又可以站在你身边，好好保护你了。”

说着，她掀开柳回笙身上的?棉被，摸索着探到那只玉足。精巧的?脚背线条流畅而柔和，轻微的?弧度宛如挂在柳梢的?新月，连同?岁月也一并温柔起来。

晦朔的?光线裁切出人的?剪影，侧面看去，犹如一副缓缓展开的?古老?画卷，又似陈旧岁月里，那些在小部落剧院里上演的?情感浓烈的?默剧。

没有受伤的?手拖着脚掌，倾身低头。

啾。

嘴唇触碰脚背，时?隔多年，信徒终于又吻上了她的?神明。

第127章 温存（二）

如果五年前, 有人?说，柳回笙会在半夜三更起?来给另一个人?倒水。那柳回笙会告诉他，你疯了。

但如果说, 这个人?是赵与。一切就又变得合理起?来。

“还有一点, 喝完。”

女王柳回笙发?现杯子里残留的一小口，把杯子又怼了回去。

赵与小心地看了她一眼，打商量说：

“已经一杯了。”

“喝完这口才算一杯。”柳回笙分毫不让。

“喝多了容易跑厕所。”赵与提出担忧。

“就是要上厕所。医生说了, 你的炎症比较严重，要多喝水，不然之?后发?烧更难受。”

“但是，上厕所的话, 我只有一只手, 不方便。”

“我带你去。”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做都做过了, 你还害羞？”

“也, 不是了。”

赵与低下头去，毛茸茸的发?顶颇为蓬乱，有点像洗完之?后再太阳下暴晒的毛发?耸立的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