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飞鸟纹的墨色发带很?衬公子,我想买来赠予公子。”姑娘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说?,“天南地北的人,一朝相聚就是缘分,我别无他意,就当随心一次,愿公子一路山水,就如这飞鸟穿越重山,平安如意。”

裴溪亭本不打算收,毕竟发带也算贴身之?物,男女之?间该避讳,闻言却收了过来,说?:“如此,我便?收下了,多谢姑娘。”

他偏头看了眼那画馆,说?:“姑娘从画馆里出来,想必是擅画?”

“公子高看,我略懂一二就是了,今日也是请姐妹们陪我来画一幅像的。”姑娘说?,“家父在外乡任职,家母随行照顾,难以归家,我每年都要作春秋夏三季肖像携带家书一道寄去,让爹娘安心。只是今日陈先生不在画馆,别的画师里也没有中意的。”

“若姑娘不嫌,我为?姑娘画一幅。姑娘喜欢就当做是这条发带的回礼,也当是我祝愿姑娘平安顺遂,早日与尊上相聚团圆,若不喜欢,”裴溪亭笑一笑,“我就请姑娘吃顿便?饭,当做是弥补姑娘的时间。”

姑娘笑着说?“好啊”,侧手示意画馆的方向,“公子请。”

小姐妹们也要凑热闹,裴溪亭示意莺自?语收摊回家,跟着姑娘们走?了。

元方走?在尾巴上,听?着裴溪亭和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突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阁楼

宝音楼,元方听?说?过,是宁州最好的琴楼,在江南富有盛名。

此时,二楼的一扇窗开了半扇,临窗而立、看着此处……不,看着裴溪亭背影的赫然?是太子。

音波

“裴文书很得?姑娘们喜欢啊。”俞梢云站在太子身后, 干巴巴地说?。

太子说?:“长?得?好,大方,不轻浮, 还会些甜言蜜语, 讨人喜欢不奇怪。”

“那要不要找人跟着??”俞梢云问。

“他有随从, 你操什?么心?”太子说?。

我是为人家操心吗?俞梢云暗自?叹了一口气,提醒般地说?:“裴文书到底是个年轻气盛的, 这个年纪的人最容易春心萌动, 让他和几个花容月貌的姑娘相处, 万一他和谁对上?了眼,回去立刻请家里来说?亲怎么办?”

的确万事皆有可能, 太子静了静,不答反问:“你很在意他的婚事?”

俞梢云一不当爹做娘,二没有对裴溪亭动那些念头?,自?然不在意裴溪亭的婚事。可他凡事都要为殿下筹谋分忧,虽说?现在殿下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思,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在殿下想?明白做打算之前, 裴溪亭身上?最好不要有什?么亲事, 毕竟强抢他人之夫实?在不好。

但俞梢云不好直说?, 也生怕引起什?么误会,于是赶紧说?:“卑职是怕他春心萌动,整日都想?着?谈情说?爱、儿女?情长?,就不能全心全意地办差了,您说?是不是?”

太子接受了这个理?由, 淡声说?:“盯得?住他的人,盯不住他的心。”

裴溪亭那样的性子, 若是真与?谁生情,也是棒打鸳鸯容易,却?打不碎他的心。

修长?的指腹滑过琴弦,力道微重,稍微有些刺疼。太子眉尖微蹙,面无表情地盯着?琴看了片刻,才收回手,叫来老板,说?:“琴很好,但弦不够好,若是生手用,恐易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