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繁抿了口?酒,说:“我虽经常在外?面,与小?侯爷却也是旧相识了,没道理?因为这么桩小?事生了嫌隙,大家说清楚就好了。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溪亭竟和小?侯爷有深交。”
那双桃花眼笑意温和,仿佛随口?闲聊,裴溪亭也浅浅地笑了笑,调侃道:“这有什么想不到的?莫非行简觉得我身份太低,小?侯爷瞧不上我,我也不配与小?侯爷相交?”
赵繁的确是这么想的,上官桀向来是眼睛长在头?顶,高傲自大得很,按理?不会?将裴三那样?身份、性子的人放在眼中?,更莫说有交情?,除非他见色起意,对裴三生了觊觎之心。
“怎么会??”赵繁说,“只是从前没听说你二人有交情?。”
“我说着玩儿的,我与小?侯爷的确无?深交,只是有几面之缘。小?侯爷与家兄是朋友,因此才会?瞧我一眼吧。”裴溪亭说。
听见裴锦堂的名字,赵繁顿了顿,说:“那溪亭不问?问?昨夜高柳为何出现在你居住的客栈外?吗?难道不怕我要害你?”
“我在宁州人生地不熟的,行简若真要害我,何必与我虚与委蛇?何况我有什么值得被害的地方吗?”裴溪亭柔和地笑了笑。
赵繁闻言笑了笑,若有其事地说:“为着阿弟,我本就该照顾你一二,但怕你觉得欠了人情?,因此我原本想着派高柳去打探你的房间?,再遣人暗中?保护一二,没想到会?撞上小?侯爷。这本就是误会?一桩,可我担心小?侯爷不明不白地与你说了什么,让你心生芥蒂,那就不好了。”
“行简多虑了,就算小?侯爷与我说了什么,他的话,我却也是不敢信的。”裴溪亭眉尖微蹙,有些无?奈地摇了下头?,“我与小?侯爷有些误会?,他待我没有好脸色,更没有好心,我又怎么会?信他?”
“哦?”赵繁挑眉,“这是为何?”
裴溪亭沉默一瞬,闷了口?酒,摇头?说:“实在说不出口……罢了,这本也无?妨,我以后?绕着小?侯爷走就是了。”
“我都将你当作半个弟弟了,在我面前,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赵繁伸手,隔着袖子轻轻握住裴溪亭的手腕,柔声说,“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说与我听,若是我能替你打算一二的,自然会?帮你。”
裴溪亭忍住抽手的冲动,难为情?地看了赵繁一眼,又偏头看了眼跪坐在一旁的春声,低头?抿唇不语。
见状,赵繁说:“都出去。”
春声咬了咬唇,心有不甘,却不敢说什么,应声后?就起身退了出去。高柳随后?跟上,出去后?轻轻掩上门?。
“怎么关门?了?”对廊,俞梢云趴在窗眼后?说,“赵世子不会?对裴三公子做什么吧?”
安静站在角落里的莺自语闻言抬头?,却不敢和在外?窗前的太子说话,只走向俞梢云,轻声说:“赵世子浪/荡得很,裴公子长得那副模样?,万一他生出色/心……这园子里多的是床榻间?的药物,万一……您要不要去看看裴公子?”
俞梢云闻言看向太子,太子没有转身,说:“有他的随从在,无?妨。”
这倒是,以那人的耳力,屋子里发生什么,他站在屋外?必定是一清二楚,俞梢云想。
元方在屋外?站桩,耳边是裴溪亭虚伪得无?比自然的轻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