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相貌,裴文书怕是难有敌手?,可是春声会的?裴文书又不会,您瞧春声走路的?时候,那小腰扭的?”
俞梢云一边说,一边叉着腰围着太子扭了一圈,人家是水蛇腰,他是水蛇吃了药,发癫。
太子目光冷漠,看得俞梢云心肝拔凉,没信心再展示自己?的?身段,老实地继续站桩了。
“不是因为春声。”太子沉默一瞬,“是因为裴溪亭。”
俞梢云一愣,“啊?”
“近来,每当我见到?他,都会需要这串念珠,每当我需要用这念珠克制时,就是他在的?时候。”太子面色如常,语气却微微发沉。
俞梢云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因为您喜欢他的?话,因此爱屋及乌,对他的?人也喜爱了三分?”
“纯粹地喜爱一个人时,会需要克制欲/望吗?”太子问?,“那种本能的?、身体的?色/欲?”
当然不需要,俞梢云眼皮一跳,说:“殿下既然察觉到?不对,为何还要把裴文书放在身边,您若不愿,不如立刻和他拉开距离。”
“遇到?麻烦若是躲避,就永远无法解决它。”太子抚摸这念珠,眼垂着,“一个裴溪亭而已,不会妨碍什么。”
俞梢云说:“那是自然。”
*
裴溪亭打了个喷嚏,轻轻揉了下鼻子,然后?推开了眼前的?房门。
莺自语正坐在窗前,闻声立刻站起来,示意裴溪亭到?自己?身边来。裴溪亭走到?窗前站定?,他便?站在一侧说:“马毕在一楼的?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
莺自语的?房间在三楼,裴溪亭放眼望去,下面是一座院子,也有三层楼,只是比起前头安静许多。
“这院子是什么地方?”他问?。
“相当于小春园的?客栈,有些停留得久一些的?客人不愿意住在小倌屋子里,就会在这座院子里居住。”莺自语说,“我早先在窗边整理?丝线,不想看见一个男人穿廊而过,赫然是马毕,我记得爷先前打听过他,因此才叫人送信给爷。街上常有些小乞丐,不认字但是腿脚快,比一般孩子都机灵些,给了钱就能办事。”
“你做得很好,多谢。”裴溪亭说,“我今日?会帮你赎身,你可以收拾行李,随我一道出?去,免得被为难。”
莺自语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行了个揖礼,转身去收拾包袱了。
元方走到?裴溪亭身后?站定?,顺着裴溪亭的?视线看了眼一楼右廊角落的?那间屋子,说:“要不要我下去看……有人。”
他按住裴溪亭的?肩膀,两人同时往窗后?躲了躲,站得更隐秘了些。
裴溪亭放出?一只眼,看见一个穿着朴素却戴着金扳指的?男人从廊上穿过,在那房间门前逗留一瞬,左右看了看,推门进去了。
但是紧接着,一个穿着劲装、蒙着面巾的?男人脚步轻巧地接近屋子,隐入屋旁的?角落。
“是西?风。”裴溪亭认出?蒙面人。
尚西?风该在白家,方才那男人要么是故意打扮得朴素低调,要不就是有钱却不能衣着华丽,比如说商人。
难道是白家的?人?
尚西?风到?底是笼鹤卫,警惕性不用多说,早就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他抬眼望向左前方的?小楼,与窗后?的?裴溪亭四目相对。
两人打了个眼神,继续各自盯着各自的?。
俄顷,那门开了,后?来进去的?男人现了身,裴溪亭唤了莺自语过来,莺自语只看了一眼就缩到?了一侧,咬着齿尖小声说:“是白三爷。”
裴溪亭眉梢微挑。
看来白家的?确有内奸,不是下人,而是白三爷。
尚西?风跟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