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宗随泱说。

“当然行?。”俞梢云说,“可先?前怎么不让裴文书直接跟咱们走就是了?”

宗随泱翻开劄子,说:“他想玩,这么早带他回去做什么?”

俞梢云笑了笑,说:“您不是看那几位不顺眼么?”

宗随泱不置可否,“现?在是他们不顺心。”

俞梢云听不太明白,没有再?打扰殿下批阅劄子,只?是吩咐人进去盯着,等裴文书出来就把人领过来。

宗随泱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裴溪亭喝了酒,歪歪扭扭地爬上马车,往他怀里一躺,小声说:“你早说你在外头?等我,我就不会待这么晚了。”

“无妨,在宫里也要批劄子。”宗随泱刮了刮裴溪亭绯红的脸颊,垂眸看着,看着看着,裴溪亭就抱着他的脖子撑起身来,捧着他的脸问,“诶,你是不是不大高?兴?”

宗随泱说:“我不知怎么说。”

裴溪亭说:“如实说,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应该限制你的自由,干预你的生?活方式,不能因为我们的关系有所变化就让你的日子被迫发生?变化。”宗随泱看着裴溪亭水盈盈的眼睛,语气很轻,“但我每日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强迫自己?保持理?智。”

裴溪亭闻言傻乎乎地说:“你不理?智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宗随泱看着裴溪亭,用手臂缓慢地环住他的腰,不许他躲,更不许跑,然后用商议的语气坦诚心扉,“一日十二?个时辰,我希望你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只?看我,只?想我。”

裴溪亭挠了挠脸,说:“要怎么样才能达成你的期盼呢?”

“或许,”宗随泱蹭着裴溪亭的鼻尖,语气温柔,好似蛊惑,“把你变成傻子好不好,每日巴巴地望着我。”

裴溪亭有点心神不稳,但没有彻底上当,说:“我不聪明了,你就不会喜欢我了。”

“看来醉得并不厉害,还能计较这些。”宗随泱摸了摸裴溪亭的肚子,“难不难受?”

“还好吧。”裴溪亭趴在宗随泱肩上,“我每天吃你的喝你的,对你毫无防备,你可不要欺负我,不道义。”

“不会。”宗随泱说。

裴溪亭谨慎地问:“你现?在是理?智的吗?”

宗随泱想了想,说:“还有理?智。”

“这个答案好保守。”裴溪亭信不过,起身去拉宗随泱的手,强迫他和自己?拉勾,“嗯,君子一诺千金,你不许把我变成傻子。”

宗随泱看着他,凤眼含笑,悠悠地说:“傻乎乎的也挺可爱。”

裴溪亭闻言瘪嘴,趴在宗随泱肩上嚎啕大哭,哭出二?里地,眼泪都没挤出来一滴。宗随泱忍俊不禁,抱住人拍背顺气,说:“吓唬你的。”

“我知道。”裴溪亭立马不哭了,转头?去给自己?倒茶喝,头?晕眼花的没拉动茶炉,就只?得捧着茶杯,转头?眼巴巴地看着宗随泱。

宗随泱伸手提起茶壶,给裴溪亭倒了小半杯,等人咕噜咕噜的啜完了,才又倒了小半杯。他算是发现?了,每次碰酒之?后,裴溪亭就有些不同,更爱撒娇耍宝了,虽说小狐狸平日也不老实,但这会儿更加脆弱。

“每次喝了酒,尤其是晚上,我就觉得情绪泛滥,特别敏感。当然,在外头?我才不表现?出来。”裴溪亭放下茶杯,抱住宗随泱的胳膊,“你会不会嫌弃我?”

宗随泱将茶炉放回原位,说:“我嫌弃你的理?由是什么?”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裴溪亭瘪嘴,“你会不会像看傻子似的看我,喜欢的时候就觉得我可爱,不喜欢的时候就觉得我矫情不懂事?”

宗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