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提起茶壶给宗随泱倒了?杯茶,又端起酒坛给自己?倒了?杯酒,说:“菊花茶是给你?的,你?尽量别喝酒。这杯我敬你?。”

他仰头闷了?,随后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说:“不好意思呢,太子殿下,是我小肚鸡肠,是我心思狠毒了?,我认罪,我回去就向皇天?后土磕头认罪,以后每天?八杯水下肚洗涮我的狠毒心肠。但是殿下您是慈悲心肠的呀,您不要被?我污染啊。”

“怎么说?”宗随泱问。

裴溪亭面色微变,惶恐地说:“我小时候落水,一直有阴影,我可怕水了?,而且我根本?不会凫水的,这要是下去游一圈,丢脸都无所?谓,小命也要丢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殿下你?就当日?行一善,好吗?”

“这般可怜啊?”宗随泱好整以暇地端详着裴溪亭,见他哀哀戚戚地点了?下头,撇脸要落眼泪的样子,不禁软了?心肠,“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苛责于你?。”

“太子殿下真是善良慈悲可歌可敬”

裴溪亭不打草稿的《慈悲颂》还没来得及登台表演两句,就被?打断了?,太子殿下叹息一声,语气悲悯:

“你?不用下去裸游一圈了?,就在这里,”宗随泱语气温和,“裸唱一首。”

话音落地,不给任何缓冲时间,裴溪亭甚至没有想起来实在不行可以喝酒代替,起身拔腿就要往后面冲,准备投湖逃跑!

但一张茶几显然挡不住宗随泱,他迈腿伸手,一把握住裴溪亭的腰带,将人拽了?回来。

船摇晃起来,裴溪亭被?翻身压在一侧的座位上,宗随泱握住他的手腕倾身压下,同时用膝盖抵住他的小腹,说:“脱。

夜风

祸从口出的真实演绎, 不外如是了。

如果时间倒流回?到那一瞬,或者是有后悔药卖,裴溪亭一定不会出声?挑衅、把姓宗的得罪死了。唱可以, 但裸唱实在超出他的接受范围了, 毕竟不是在床上, 这种花活还是太羞耻了。

“我觉得这样不好。”裴溪亭眨了眨眼,真心实意地说, “当然, 我不是不愿意, 我完全是为殿下?着想。”

“哦,”宗随泱露出“我听你编”的表情, “此话何意?”

裴溪亭问:“殿下?,绿波湖是什么地方?”

这位殿下?说:“湖。”

裴溪亭倒是无法反驳这个答案,微笑着说:“它不仅是湖,还是一片公家的湖,简而言之, 这里是公共场合。”

宗随泱知道这人?要?说什么了, 但还是接着话茬说:“因此?”

“因此, 这里不仅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被其余人?发?现, 同时也可能会影响到其他人?。”裴溪亭叹了口气,语气诚恳至极,“虽说在花船上欢好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更别说是一些其他的花活,但殿下?又并非是那样的人?。在我心里, 殿下?是一位非常端庄克己?、时刻不忘风仪的人?,我实在不忍心让殿下?颜面尽失、名?声?被毁啊。”

宗随泱欣赏着裴溪亭虚情假意得完全看不出做戏痕迹的表情, 说:“裴文书言辞恳切,我心甚慰,但实则是裴文书多虑了。”

裴溪亭说:“诶,殿下?,您再”

“其一,”宗随泱微微抬手,打断了裴溪亭的鬼扯,“我们在这里做任何事,外人?都不会发?现;其二,多谢裴文书夸赞我的为人?,但我想我为人?如何与我要?裴文书做什么并不矛盾,毕竟我是有样学?样,尊重并鼓励裴文书的所思所想,不是吗?”

裴溪亭苦笑道:“呵呵。”

“其三,所谓颜面,所谓名?誉,我并不有多在乎,毕竟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