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了?,咱们凭本?事?说话,我可不会让你?,你?要是输了?,”宗随泱以牙还牙,似笑非笑,“也不许凭借狡辩耍赖掀桌。”

裴溪亭骂道:“学人精。”

宗随泱不置可否,说:“开始吧。”

裴溪亭把牌打乱,两人各自抽了?三张。

裴溪亭翻:“七。”

宗随泱翻:“七。”

裴溪亭吃了?颗冰糖核桃,瞅了?眼宗随泱的面色,再翻一张,“八。”

宗随泱随手一翻,“十。”

裴溪亭把核桃嚼碎了?,说:“你?别得意。”

宗随泱不得意,潇洒地翻出?第三张牌,高山牌。

“……”裴溪亭有些破防,“你?作弊。”

宗随泱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开局就露出?赖账气质的某人一眼,伸手将裴溪亭压在指下的牌一番,遗憾地说:“三,好小的牌。”

“好浓的茶味。”裴溪亭嫌弃地挥了?挥空气,鄙夷道,“你?都紫薇牌了?,我抓个十也是输啊。”

“知道就好。”宗随泱好整以暇地说,“受罚吧。”

裴溪亭斟酌一番,说:“我选真心话。”

“你?选不选有什么要紧?”宗随泱好心提醒,“惩罚翻倍。”

对哦,裴溪亭狡辩:“那就是两句真心话。”

宗随泱不急着逼迫,说:“好,就依你?。”

对手如此?坦然,裴溪亭稍微有些汗颜,但他脸皮比城墙厚,一瞬间就变得心安理得。

“你?问吧,我是个没有秘密的人。”裴溪亭淡定地说。

“第一个问题,”宗随泱看着裴溪亭,“你?叫什么名字?”

裴溪亭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宗随泱问的不是“裴溪亭”叫什么名字,而是他叫什么名字,这是认定他不是“裴溪亭”了?吗?

“裴溪亭。”裴溪亭说,“我就叫这个,‘问涓’是一位长辈替我取的小字。”

说起这个,他想起一茬,说:“你?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事?吗?”

宗随泱颔首,说:“记得,待你?及冠,为你?取字。”

裴溪亭笑了?笑,说:“我没有骗你?。”

“好。第二个问题,”宗随泱说,“你?想离开邺京吗?”

“我从前想过离开,可如今觉得邺京挺好的,有吃有喝有朋友,我在兰茵街也很舒服。当然,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邺京,有时间肯定要多出?去走?走?,天?地偌大,那么多山川名胜、山野景物,一辈子都欣赏不完。”裴溪亭看着宗随泱的眼睛,“就像我和傅廊主说的一样,出?去游玩是一回事?,可家就是家,忘不了?的。”

裴溪亭对裴府的态度一般,宗随泱说:“你?把那院子当成你?的家?”

“院子是我租的,里头的东西都是我置办的,蔷薇花墙也是我精心料理的,我回去后还要立刻把院子买下来,在契约上写上我的名字,它不是我的家吗?”裴溪亭反问。

宗随泱没有再问,说:“开始吧。”

“这把你?完了?。”裴溪亭立刻嚣张起来,“我已经预感到你?会输得很惨。”

“哦,”宗随泱无所?谓,“拭目以待。”

这模样着实嚣张,裴溪亭双手摩擦,暗自给自己?鼓劲,必须要给姓宗的一点厉害瞧瞧。

两人各自摸了?三张,这次换宗随泱先开,“五。”

裴溪亭开牌,语音微扬,“我六。”

宗随泱继续翻牌,“十。”

裴溪亭垮脸,翻出?一张七。

“输赢就看这张了?,”宗随泱淡声说,“这次输了?,可要大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