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方没有停留,转身走?了。
游踪到东宫的时候,刘太医也刚到,正在殿外候着?,见了他便立刻行礼。他观对方脸色似有难言之隐,也知道刘太医最近在关注谁,心中便有了数。
俄顷,太子带着?宗鹭从廊后走?来,两人当即行礼。
太子看?了眼游踪怀中的琴,目光微凝,转头进入殿内。俞梢云也看?了眼那琴,心中一叹气,说:“两位,入内禀报吧。”
游踪进入后径直走?到左侧,却没有将琴随意搁置。
刘太医微微俯身,如实说:“微臣回禀:裴文书额头的红肿消了些,后背的伤痕也并未恶化,只?需要一直用药直到痊愈。”
太子说:“你看?着?就好?。”
刘太医闻言有些踌躇,太子抬眼看?去,俞梢云说:“刘太医,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微臣失礼,请殿下恕微臣直言,裴文书不再让微臣诊治了。”刘太医从袖袋里掏出那锭银子,为难地说,“裴文书今日非要微臣收下,还说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劳烦微臣。微臣告知这是殿下敕命,但裴文书只?说让我这般告诉殿下,殿下就能明白?。”
太子自然明白?,裴溪亭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刘太医不用了,那把琴也不要了。
小狐狸听懂了警告,终于?决定退避三舍。
很好?,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么。
“孤知道了。”太子收回目光,“退下。”
刘太医闻言松了口气,说:“微臣告退。”
殿内安静异常,宗鹭眼光微转,看?了眼神色冷淡的太子,又看?了眼神色平淡的游踪以及他怀中的琴,最后看?了眼隐有遗憾的俞梢云,沉吟不语。
昨夜见到裴文书,不像是有大病的样子,约莫是受了点小伤,五叔竟然派刘太医去诊治,而且还要时刻回禀,实在是小题大做,关心非常了。可裴文书还未痊愈却不再接受他的治疗,等同于?不再接受五叔的关心照拂。
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等宗鹭思?考明白?,太子说:“鹤影。”
“臣在。”游踪微微颔首,“恩州知州与人篡联,密谋邪/教,并杀害无意发现真相的通判苏帆。苏帆感知自己死?期将近,特书信一封,派管家前往邺京上报。”
“邪/教?”太子说,“怎么个邪法?”
游踪说:“神功盖世,有求必应。”
太子好?奇:“孤想?要他们的命,他们肯不肯应?”
游踪垂眼,“臣立即亲往恩州。”
“孤一道去。”太子看?向宗鹭,“秋闱结束后的一应事务,你来处理,能否?”
宗鹭起身,捧手说:“能。”
太子看?向游踪,说:“把琴留下吧。”
一语双关,游踪听明白?了,将琴转交给俞梢云。
只?是他们没有料到,翌日“琴”自己找上了梅绣,开门?见山,“小侯爷想?不想?去恩州?”
“想?啊。”梅绣掸了掸彩绣袖口,“我正要去找世子爷呢。”
“带上我吧。”裴溪亭说,“我有个朋友在恩州,想?去探望一二。”
梅绣纳闷,“你怎么不自己去?”
裴溪亭“嗐”了一声,“我又没去过恩州,而且那里闹土匪,咱俩结伴而行,我心里安生些啊。”
梅绣从中听出了依赖,顿时飘飘然,“行,我去和世子说,世子要是不同意,我自己带你去!”
裴溪亭想?了想?,招手示意梅绣凑近,耳语道:“世子要是不愿意,你就说我认识恩州一个混道的,消息灵通,有人脉,带上我说不定能帮他更快完事儿。但这话你得偷偷和世子爷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