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琴借着月光看去,瞧见那人面白无须,猜出是个宫中内侍,立刻便知是太子的人。
丫鬟撩开梅林花枝张望,蹙眉道:“好像是从大小姐院落出来的,咱们要不要禀告老爷夫人,这是贼还是什么大小姐打外头招来的人?”
云秀琴把手头最后的黄白纸钱扔进火里,理了理裙摆起身,抿唇道:“不必多嘴。”
第290章 暗中筹谋
另一边,云府正院里,云长陵坐在榻上,一旁的夫人捧着洗脚盆过来。
云长陵看了她一眼,神态得意道:“咱家大姑娘定了要入东宫做侧妃。太子爷亲口跟我说的。你好生操心着,好好地给大姑娘备嫁,你家祖上毕竟世代清流,和那等泥腿子不同,好好办,万万要让咱们云家面上有光。”
云夫人端着水盆,步伐微滞。
不知是因云老爷那句云乔即将入东宫做侧妃,还是那句她祖上世代清流。
房中烛火昏黄,云夫人呆了几瞬后,才笑道:“哦,是吗,那真是咱府上的福气,老爷放心就是,妾身必定好好给大姑娘备嫁。”
话落,端着水盆子,跪在榻边,恭敬地给他褪着罗袜。
这云长陵是穷苦出身科考上来的,稍稍得势后正赶上原配发妻离世,便续弦娶了个容貌甚美但家道中落的夫人。
新夫人家里原是翰林清流出身,后来父亲被免官,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嫁了云长陵。
云长陵人前尊她敬她,背地里却借她发泄朝廷上被那些清流翰林鄙夷的不忿。
“老爷,水温可合适?”夫人的手撩起水来,柔声问着。
云长陵歪在榻边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夫人手上,蹙眉道:“你这手糙了不少,倒是不比年轻时了。”
夫人脸色白了瞬,笑了笑没接话。
他要她在外面上做夫人,家里房中却拿她当乡野妇人用,一身的衣裳,从里到外,从寝衣到罗袜,全要她一针一线亲手来做,每日他的膳食,更是要她亲自洗手作羹汤,这么多年下来,手怎会不糙。
云长陵说罢拿着书继续看,双脚从水盆里抬起,直接放在夫人心口衣裳上。
这一抬,力道可不轻。
夫人跪得本就久,竟歪倒在旁。
钗环掉在地上,云鬓也乱了。
那溅起的水,几滴落在她干净的衣袖上。
云老爷扫了眼,撇嘴道:“瞧瞧,病歪歪的,能指望你什么。”
话落撂下书,随口嘟囔了句,半躺在榻上,大爷似的伸着腿,等着那夫人爬起拿帕子来给他擦拭脚上湿水。
云夫人好容易把他伺候妥当,也进了床帐睡下,那云老爷扯了她寝衣来,起了些兴儿摸着她身上皮肉。
云夫人蹙了蹙眉,忍着反感轻声道:“老爷,夜深了,妾身累了,且歇下吧……”
云长陵全当没听见,哼了声骂道:“我少时长在村里,乡野村妇都知榻上不能推拒夫婿,需得处处顺着依着由着,女人生来不就是给男人伺候男人给男人睡的,你家还是翰林出身,你爹就是这么教你做人妻子的。”
边说,还边继续动作。
云夫人咬唇闭眸,心里一阵恶心。
她家世代清流,父亲教她诗书礼乐,以女公子教养她。
盼她做九天振翅的雁,遍览河山的女诸葛。
哪能想到有朝一日家道败落,她要囿困后宅,争宠卑微,手染鲜血苟活。
云夫人强忍着没有骂人,逼着自己受着这等恶心。
那云长陵手探进她衣衫内里,摸了又摸后,竟在她耳畔道:
“到底是老了,风韵全无,摸着你跟摸老树皮一般,过两日找两个二八年华的丫头来在你房中养着,也方便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