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1 / 2)

他借衣袖遮掩手背上的青筋,低垂下眼眸,没让嬷嬷瞧见自己眼底情绪。

强将话音压得如常:“既是沈家的少奶奶,怎么就做了主子的外室,你说她同主子闹得厉害,那……是主子,做了强夺臣妻之事吗?”

强夺臣妻之事,若是发生在旁人身上,陈晋只会觉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萧璟想得到的人,怎么会得不到。

只是,为何,为何偏偏是云乔。

她不是还和沈知府的公子有个女儿吗,那孩子眼下又如何了。

陈晋话音虽如往常一般并无异样,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有几分指责萧璟在的。

嬷嬷听了唬了一跳,忙道:

“陈护卫你胡说什么呢!

什么强夺臣妻,里头的那位奶奶虽是沈家的少夫人,可她跟了主子,却是沈家人主动献上的。

那沈砚主动献上妻子,咱们主子又中意她那张脸,哪里舍得不要。

你啊,可莫要乱说话,传到宫里皇后的耳朵里,仔细你项上人头难保。”

当今皇后一向最重规矩礼教,对萧璟这个儿子要求严苛,见不得他行差踏错。

若是知道萧璟做下了这样的浪荡糊涂事,必定震怒。

陈晋心思几经变换,脸上却是神色如常。

恭恭敬敬的拱手应是,道了句:“嬷嬷教训的是。”

话落随意寻了个理由告退,背身走远。

想起嬷嬷说的,云乔和萧璟在扬州闹得厉害,和沈砚献妻之事,心生不忍。

强夺臣妻也好,主动献妻也罢。

说来说去,他们二人都是将云乔当做个玩意儿物件一样随意处置。

他们做的这些事,同把云乔卖进肮脏地方换银钱,有什么两样?

陈晋如此想着,抱着剑走出嬷嬷的视线,却又悄无声息地,躲在了这座私宅的屋檐下。

他隔着窗棂,远远望着内室卧房里阖眼睡去的云乔。

褪了一半的罗袜,将几分脚踝的皮肉裸露在外,隐有乌青。

陈晋神情晦暗,目光不忍,一直在暗处立到夜色浓沉时。

夜幕降临,天色暗沉。

今夜的京城,没有明月,漆黑的乌云遮了天空的微弱明亮。

他站姿僵硬,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离开这里了,不该往漆黑的内室里,再偷偷的瞧了不能窥伺的人了。

最终却鬼使神差的,趁着私宅院落里无人留意时,悄悄翻进了那微微开着的窗棂。

他动作极轻。

云乔睡在榻上,好似不经意的,翻了个身。

陈晋从怀中掏出常备着的伤药,捏着那瓷瓶,行到云乔榻边,进退两难。

他若是只把药留在这里,明日云乔问起,那嬷嬷一眼就能瞧出,这药是东宫护卫的用物。

陈晋犹豫再三,撩起衣袍,半蹲在了云乔跟前,把那伤药的瓷瓶打开,将药酒,倾倒在云乔脚踝上。

取了个干净帕子,搭在云乔皮肉上头,手犹豫两难的,隔着帕子落在了云乔脚踝处肿胀的皮肉上。

……

江宁地界,萧璟已经登上了归京的船只。

运河北上,沿途也算是体察一番当地的民情。

赵琦归京有事要办,这一遭也随他一道登船北上。

那赵琦是个风流性子,外派江南后身边一直带着个女道士。

归京时,也贴身带着不能离人。

萧璟知道那女道士是他出家为冠的继母,明面上在京城郊外的观里出了家,背地里,却被赵琦当做禁脔带在身边。

赵琦做事谨慎,唯独在他这继母身上,是犯了大糊涂的。

当年他那亲爹老国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