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绝望地,无望的,等他厌弃。
她不想再换一座深宅大院的囚牢苦熬无数年到死也难见天日,她只想,有朝一日,他看厌了她这张肖似他旧情人的脸,能放她自由。
云乔话音轻缓,无怒无喜。
萧璟脸色却难看。
她不肯做妾,却要做外室。
他给她体面,她自己不要。
气氛凝滞僵持,久久无言。
外头守着的沈砚,听不见动静后,犹犹豫豫地往里张望。
远远瞧见了暴雨摧折后,只裹着萧璟外袍的云乔。
他看得眼珠子发直,一时愣在原地。
萧璟察觉那道视线,猛然抬眸,目光如鹰隼,带着冷怒,斥道:“滚远点!”
沈砚吓得不敢抬头,慌忙退远。
云乔抬眼看向外头,抿唇未语。
萧璟理了衣衫,嗤笑了声。
避开云乔方才的话,音语带着嘲弄道:“云乔,沈砚这样的人,你都肯嫁,进我的内宅,倒这般不情愿了。”
他眉眼压着风雨,把玩着云乔脸庞,又道:“瞧着一脸的泪,哭什么呢?是你识人不清,才嫁了这样的畜生,落得今日被他逼迫羞辱,送到旁人榻上的结局。你可曾想过,如果今日不是我,而是旁人主理他父亲的案子,你只会比今日遭遇,更绝望。”
萧璟是存心在云乔跟前,把沈砚贬的一文不值,可他这些话,却也句句都戳在云乔痛处。
他根本不明白,她嫁沈砚,从来不是识人不清,她一早就知道沈砚是什么样的人,她从未有一日,对沈砚这个夫君,抱有丝毫期待。
她只是没有选择,不得不嫁罢了。
可眼前的人,眼前的他,才是她自己,唯一做过的选择。
他是她从教条束缚,贞洁枷锁中,越轨的选择。
可她,看错了他。
这,才是识人不明。
云乔昂首看向萧璟,突地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挂着泪眼。
她噙着泪笑,目光在萧璟如玉的脸庞上流连。
好一会儿后,话音藏着苦涩,颔首道:“是,我识人不明。”
对,她是眼瞎了。
她眼瞎了,曾经才会觉得萧璟是个如玉如琢的君子,才会在一次次被沈砚羞辱时,以为他总会护着她。
云乔眼里噙泪,一身的痕迹。
笑意苦涩,轻声喃喃:
“我若有识人之明,何至于落得今日下场。沈砚无耻,你也不是光明磊落。今日你既是有意让沈砚献妻,何必在我跟前假惺惺做样子。”
她言下之意,是说沈砚今日做派,是因他授意。
萧璟怒极反笑,手掐着她脸,瞧着她眼睛问:
“你觉得,是我授意沈砚给你喂的药?”
云乔侧眸避开他视线,不想回答,却挣不脱他桎梏。
萧璟掐着她脸庞,硬是迫她看着自己。
“看着我!回答我。”
云乔疲累至极,几无气力。
苦笑了声,终是抬眼看向他。
那双漂亮的,总蛊惑着他失魂的眼眸,此刻正冷冷地望着他。
紧跟着,女人极好听的嗓子,带着哭哑后的可怜腔调,声音轻缓道:“不然呢?”
第71章 碍眼
话音落在耳畔,萧璟嗤笑了声,却没多做解释。
她既如此想,那便如此想罢。
左右,到如今,无论她如何想,都不重要。
是与不是他授意,结果都是一样的。
萧璟收回扼住她面庞皮肉的手,拿她那已经晾到半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低首系好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