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爹,是没救了吗?”
他吓得面色惨白,怕极了家中父亲出事,满门荣华锦绣不保。
被他问话的人摇头叹息,转念似是想起了什么,看了沈砚一眼,问道:“我听闻,那钦差,和你那夫人有些牵扯?是真是假?”
沈砚面色难看,低首后点了点头。
“确实有些不请不楚……”他也没脸讲云乔的私情讲的明白,是含糊的答。
那人听罢,走到他跟前,拍了怕他肩膀,劝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若真是你家夫人在那钦差跟前有些薄面,何不让你家夫人,前去求一求他,这美人在怀,吹吹枕边风,说不准,有些用处呢?”
沈砚闻言脸色难看,那官员瞧着他这神情,也不再多言,只叹了声道:“此事伯父我是无能为力,我言尽于此,你自个儿拿主意便是。”
……
沈砚出了父亲旧交府邸,在扬州街上摇晃,回到沈家门前时,犹豫再三,还是转道去了萧璟住处。
院门紧闭,沈砚上前去叩门。
下人开了门,还没瞧见人,便道:“我家主子公务繁忙,不见客,请回吧。”
这几日萧璟忙于私盐案,一波波的人下狱关押,求情的拜见的送礼的纷纷登门,他索性闭门谢客。
沈砚听得下人的话,手忙撑在门上。
下人瞧见是沈砚后,神情略有些犹豫。
自家主子和这沈家少爷娘子间有着私情,下人们自是知道的。
前些时日,沈家少奶奶因着给沈家父子求情被送走,这几日来,主子心情便一直不好,也极难伺候。
主子不悦,下人自然遭罪。
倒是往日沈家少奶奶在时,主子心情好得很。
那位少奶奶温言细语,更是仙女般的人。
这护卫思量了番,开口道:“你先候着,我去通禀一声,看看主子意思。”
话落,疾步往前头书房走去。
书房内,萧璟端坐案前,眉心紧蹙,一手捏着卷宗,一手提笔,袖口处点点墨渍污迹染脏了衣裳,平日爱洁的他此刻却全无所察。
下人跟正往书房送茶水的嬷嬷说了沈砚求见,嬷嬷闻言目光微闪,抬步端着茶水入内,小心搁在萧璟手边。
轻声道:“殿下,沈砚求见。”
萧璟正在卷宗一侧落笔,闻言只是眉峰微挑,并未回话。
嬷嬷转了转眼神,又道:“沈延庆下了大狱,沈家人心惶惶,他这几日一直各处求门路,想来今日过来,也是因着他父亲一事。”
萧璟行笔未停,目光仍落在卷宗上。
嬷嬷将茶水往前递了下,
萧璟目光从卷宗上移开,接过茶水,淡淡扫了眼书房门外。
“不见。”
沉冷的话音落下,跟着茶盏也撂在了一旁。
萧璟重又提笔,伏案于卷宗。
只是,笔下墨迹停了几瞬。
嬷嬷不敢多言,瞧了眼萧璟手中笔墨,躬身退下。
“嬷嬷,殿下怎么说?”
那嬷嬷走出书房,将茶水托盘给旁的下人,跟着通禀的人走远。
才道:“殿下说,不见。”
话落,摆手示意下人带自己过去。
门口处,沈砚等的焦灼,方才替他通禀的下人回来,如实道:“我家主子说了,不见客。”
沈砚面色颓唐,焦急地往里头张望。
嬷嬷瞧了眼他,暗暗打量后,近前去。
沈砚这才认出,这嬷嬷是云乔身边呆过的下人。
他面色微惊,嬷嬷到他跟前后,抿唇道:
“公子自个儿过来,就是来再多次,也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