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我要你申请离婚!无论如何!我拒绝再侮辱和伤害卡琳。我要离开她但是要尽可能公道。”

“随你吧。那咱们就再做一份档案记录,你不听我的建议,要我提出申请。你得为我签字。我是你的朋友。但我也是律师,得保护自己。”

“我乐意签字。”

“还要授予全权。”他将一张预先印好的表格推给我。我签了字。“那我就申请离婚吧。我说你真是疯了!可你反正不听我的。”

“不行,我不听你的!在这一点上不听。请原谅,保尔。要多久咱们才能收到反应?”

“几个星期。法庭通知卡琳。卡琳当然得给自己请个律师。那位律师会给她建议。然后他会跟我联系。”

“是的,”我说,“就应该这样。”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一切都会对我有利似的。

“你不听我的建议,”冯塔纳说,“这很糟糕。”

远处的音乐声变大了。那是一首缓慢、忧伤的曲子。40

我在零点三十分踏进了“洲际酒店”我的房间。桌上的一只瓶子里插着红玫瑰“宋姬”。我数了数,是十三朵。一只信封倚在花瓶上。我撕开它,摔出一张卡片。某家花店的某位职员笨拙的笔320迹写道:

我以我的全心和我的整个一生爱你昂热拉

我手拿这张卡片走向大窗户,拉开窗帘,望向洛豪森机场,以及它的弧形白光和其它绿色、红色和蓝色的光线。我坐到电话机旁,玫瑰花就放在我面前,我能眺望机场。当我请求总机接通戛纳时,我将花店的卡片拿在手里。我一再地阅读那草书所写的内容。

我以我的全心和我整个的一生爱你昂热拉。

我的左脚疼起来,不太厉害。

电话响起来。

“这是您要的戛纳电话,卢卡斯先生。请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