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八。”
“笨蛋!”他淡淡地说,“明早你还要送红玫瑰去呢!你以为你很快就能离婚?”
“那是个错误。我深感负疚……”
“从这一分钟开始,我禁止你再有哪怕一星点的负罪感。”
“你禁止我倒容易。但我却不能避免。我仍然觉得有责任。”
“你不能这样!那样你就永远自由不了。想想最近几年的地狱吧。她的恶劣态度。你对她的行为多么深恶痛绝。想想她对你干的一切坏事吧好好想想。你一分钱也别再给。”
“这我可做不到!”我吃惊地结巴道,“那她怎么生活?叫她拿什么支付房租?”
“房租多少?”
“约七百马克。”
“那就付房租。但什么也别给她。她有一个户头。这是她过去拿你的钱,从家庭生活费里抠出来的。她不会饿死的。她应该工作。”
“她什么也没学过……”
“有些工作不需要培训。”他温和地说,“这样我们也许能做到也许!如果她真的发火了,也许会自己要求离婚。当她看到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的时候。我指的是你还可以跟你的昂热拉继续过疯狂的日子,这没人阻止你。不管怎么说,离了婚你总是要背债的。这昂热拉在不在乎?”
“她当然不在乎。”
“好。你就别再给你妻子钱了。听我的话,只付房租。以及你们的保险,疾病和生命保险。”他用烟斗柄捅捅我,“电话账记在你的名下?”
“对。”
“那你就立即取消。我先将你还需要做的事情给你开个单子。你在环球保险公司挣多少?”
“七千五。拿到手的。”
“你可以想到,离婚后你必须将你的收入和你的财产包括银行户头分出三分之一给你妻子。你受得了这个吗?”
我的收入、我的财产、我将来的退休金只剩下三分之二。这行,必要时这绝对行,我想。这时冯塔纳问:“昂热拉也挣钱吗?”
“可我总不能靠她的钱生活啊!相反,我得拿我的钱养活她!”
“你能够吗?戛纳那儿是很贵的。”
“那我们就搬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我反正不能生活在那里环球保险公司在杜塞尔多夫。”我这么说,心想:该跟昂热拉生活在哪儿呢?她说过,除了戛纳她不想去别的地方生活。
冯塔纳又讲出了我的想法:“昂热拉可只想生活在戛纳啊!她的钱袋在那里,她可以画他们。对不起,罗伯特,但是我非讲不可。如果总是缺钱,最伟大的爱情也会死亡。”
“我……我……”
“瞧瞧!”
“我身体不好,保尔……”我全讲给他听了,“但你不能讲给任何人听。”我最后说。
“昂热拉知道吗?”
“不。她猜我有点毛病,在脚上。一旦严重了,我可以退休,靠退休金生活。”
“再将三分之一给卡琳。那你就更少了。”
“对,但是我可以一直呆在戛纳。在那里我找得到工作,肯定的!我能讲法语。我在那儿很容易找到工作。”我一下子感觉轻松些了,简直像解脱了似的。对,对,但愿间歇性跛足这期间严重起来。对,对,但愿他们要我退休!“但我不想折磨和羞辱卡琳,”我强调说,“那太卑鄙。我要申请离婚。”
“我一如既往地反对你申请离婚。有什么理由?你根本没有。”
“我怎么知道呢?我一回到家里,就进了地狱。我妻子恣意挑衅,充满敌意。我们不再一起过婚姻生活。你就不能靠这些做点文章吗?”
他生气地耸耸肩。
“这些太少了。让她起诉!让…·”
“不!”我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