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相距数千公里,你看,你们的爱情对你们没一点好处。”

“我绝不会再回到卡琳身边。”我说,又喝了一口,“那我能怎么办呢?我总得做点什么。或者你,你这个讼棍。这可是你的职业!”

烟斗不通了。冯塔纳磕空烟斗头,然后拿瘦削修长的手指使劲堵住它,从一个白蓝色的荷兰瓷盒里取出烟,耸耸肩。

“咱们必须正视现实,罗伯特。按照正在起草的婚姻法,将不再以过错的原则作为婚姻离异的基础,而只看破灭的现状。因此你是在冒险,你惟有冒险一搏。你申请离婚。也许新的婚姻法不久就会公布。也许不会。也许你会离婚非常快,但届时为了处理离婚以后的麻烦事,你还得跟法庭耗上几年。你的昂热拉受得了这个吗?”

“她受得了。”我说,“我受不了。”

“她也受不了。”冯塔纳说。他又重新点燃烟叶,吞云吐雾。它们散发出沥青和蜂蜜味。“你更加不行。你今天就已经是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我了解你。其他人注意不到。跟你握手时,我注意到了。你心神不宁,在这种状态下你连一年都支撑不了。”

一年?一年后会是什么样?我想。我会病得更厉害吗?重病?会保持现状吗?也许在昂热拉和我可以作为男人和女人交合之前,我就已经死了。也许正如冯塔纳认为的那样,昂热拉也无法忍受这种等待。是的,我是个神经极度紧张的人,冯塔纳的话讲得句句正确。

“可是,把两个完全分居的人强捆在一起,这是不人道的!”

“这法律是不人道。”不管说什么,冯塔纳脸上的光泽一直不消,他的声音也保持不变。凭着这一才能他已经赢得了许多诉讼。他平静地说:“因此,我也非常反对你的申请离婚的愿望。如果你想达到目标,那你就得尽可能对卡琳卑鄙,因为她还不想离婚。”

“她没讲她想离婚。”

“她肯定不想离!她永远也不想离婚!在你傻乎乎地告诉她,你多么爱另一个女人之后,她永远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她乐于看到你死于你的爱情。我说的是死去。你得等到她死于你的爱情或者她心软让步。”正如所说,讲这一切时那张小脸一动不动,声音平静悦耳,“卡琳多大年龄?”

“三十八岁。”

“你雇个侦探。这不便宜,但是值得。当您的妻子有外遇时,他也许会逮住她。那我们手里就有点主动权了。”

“卡琳没有外遇。现在肯定没有。”

“万一有呢?”

“她不会这么做。她不是那种人。”

“这跟哪种人没一点关系,只跟一个女人所处的处境有关。你说过,她不是特别聪明。这就行了。”

“我根本不指望一个侦探什么。”我轻声说。昂热拉,昂热拉!我将一切想象得多么简单啊!它现在变得多么艰难,也许就是不可能啊!

楼下的街上,一辆摩托车突突响着开过去。一列重型车子跟在它后面。

“摇滚分子。”冯塔纳说。

“什么?”

“没什么,那好吧,不要侦探。我只是告诉你该怎么做。你做不做是你的事。我想帮助你。我是你的朋友。”

“因此我才来找你。”

“考虑考虑侦探的事。还有,这个女人是健康的。她还非常年轻。她应该工作,自己挣钱。你冻结你的户头了吗?”

“对。”

“你昨天又给她钱了?”

“对。”

“多少?”

我迟疑。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