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了一种抗疲乏的药,这药也让人特别的敏感,我又让她获得了这么大的满足。

喏,我尽可能让她满足,我们做我想得起来的一切,她全都照做不误,她只是再三地索要额外的费用。她根本不贵,又年轻,不足二十五岁,她的皮肤非常白。最后我精疲力竭地仰面躺着,她在坐盆上洗,说她爱我,德国人是了不起的男人,跟那些该死的英国人完全不同。然后她告诉我,厕所在哪里。我穿过走廊,去厕所里洗、呕吐和漱口,再走回那个黑发女郎那里。她躺在床上读《潇洒马丁报》。

“现在他们将英镑贬值了百分之八,”她说,“我这儿正好读到。对英国人不利,对不?”

“对。”我说。

“我很高兴,”黑发女郎说,“狗屎。”

“什么狗屎?”

“美国第六舰队的军舰下回要到七月初才来,就在独立日前不久。你知道,到时候这里将隆重欢庆。我可以告诉你,到时候这儿也许会有不少交易可做。前年他们来个不停。今年他们为何来得这么少?”

“地中海有很多的俄国人。”我说。

“他们也应该到这儿来,”黑发女郎说,“俄国佬和美国佬。小伙子,那就美了。据说俄国人挺行。当然不如你行。美国佬也很棒。他们带来他们的全部家当,将它们花光。我可以对你讲,他们也许是发泄。我不想做水兵。连续几个月没女人,只能手淫。你不信俄国人也会到这儿来?”

“不,我不信。”我说。

“那他们在哪儿玩?”黑发女郎问,“他们总不能光在地中海里游来游去,他们总得上岸啊,对不?”

“你说得对。”我说。

“这是政治,对吧?”

“是。”我说。

“狗屁政治,”黑发女郎说,“把我们的生意全毁了。”

“这有点儿说对了。”我说。我一点也不再想昂热拉,一下子累坏了,只想睡觉。

“你到底叫什么?”黑发女郎问。

“阿多夫。”我说,“你呢?”

“杰茜。”她说,“你要是累了,就睡吧,我马上把灯关掉。只想再读一下体育部分。拳击,你知道。今天干够了。你也付的是整夜的钱。早晨,我再给咱们俩做点什么好吃的。”

最后那句话还没听完,我就睡着了。我睡得很沉,想不起来做过梦。有一回,杰茜摇着我的肩膀唤醒我。

“什么……什么事?”

“阿多夫,伙计,你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