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去外面更不行,外头?都是暗影侍卫,个个都机警得很, 忽然扔个纸团, 会?引起他们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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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黛转念一想, 为何她一定要处理掉这封遗书呢?
她辛辛苦苦写了好多次, 才写出这么一份满意的,扔掉多可惜,况且她迟早得死, 总是用得上的, 她可不想再写一次。
妆奁里都是胭脂水粉、发簪绢花等女子用品, 高龙启对?这些都没?兴趣,从来没?翻过她的妆奁,因此,就放在?里头?,应该不会?被发现?。
念此, 虞楚黛走到?桌边,将信笺放在?妆奁的最下?边那层。
很好, 保住了她辛苦写下?的文学结晶。
至于说她的病,她暂时还是没?打算跟高龙启多说。
现?在?还没?出北昭国境,一说出来,高龙启定会?即刻折返, 要她回宫治病。
并且,后续还会?有很多麻烦, 劳神费力看一堆大夫然后毫无所获,想想就头?大。
她最讨厌麻烦。
既然这病注定治不好,她宁愿开开心心轻松过活,直到?最后一刻,说死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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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作想一番后,虞楚黛再无方才刚看到?高龙启的紧张,而是浑身轻松。
她打个呵欠,见高龙启似是已经睡着。他鲜少这么快入睡,看来是赶路赶得着实疲累。
这辆马车很宽阔,里头?的座椅,尺寸比寻常人家的床榻还大,上头?全铺满了软垫,因此随时可以睡下?歇息,比寻常只能坐着的马车要舒服得多。
虞楚黛脱掉披风,凑到?高龙启身旁,往他怀里蹭。他随手?搂住她,像平日?里那样。
人肉暖炉,就是好用。
供热均匀持久。
她抬眼看着高龙启,明明他这人脾气?暴躁,还时不时拿夫子公子之流冤枉她,她却因他在?身边,而由衷觉得安心。
本来悲戚的旅程,在?他来后,一扫阴霾,也是怪哉。
她有点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
难道说,是因为跟他在?一起太?久,被他同化得不正常了?
可转念一想,她身为一个命不久矣的弱女子,即使精神变得不正常,也没?什么关系啦。
开心就好。
她放心闭上双眼,很快睡着。
* * * * * *
一路上,由北到?南,一行人只要投宿休息,都是住在?当地最好的客栈,饭菜亦都称得上佳肴。
虽然远远比不得宫中生?活,但旅途能有如此,已是难得。
比起去年她跟着南惠车队前?往北昭时的痛苦经历,今年这返程称得上是神仙待遇。
高龙启嫌马车里拘束,不喜乘坐,时常兀自骑马到?车队前?领路,只有休息时才会?回来。
他不在?车马里,虞楚黛心中轻松许多,他在?时,她咳嗽都怕咳太?大声而带出血来。
这般行进,一行人很快到?达南惠境内。
赤枭学着其他从北昭前?往南惠做生?意的平民百姓们,拿出商贸文书,再取点儿?碎银给南惠守卫,很快便得以通行。
南惠守卫们只当他们是寻常的皮草商贩,这个时节,像这样的商贩,来来去去,多如牛毛。
通关后,高龙启掀开马车车帘,对?虞楚黛道:“你们南惠的守卫还真是不中用,按理说,北昭守卫不会?如此,不过等回来时,朕打算试试水,若是北昭也敢如此松泛,朕就亲自给他们松松皮。”
虞楚黛当然知?道他口里的“松松皮”是何意思,便道:“钓鱼执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