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垃圾,恶心,疯狗,还是其他什么词汇。

许凛微笑地转述了南序对眼前这位的评价:“一个讨厌的人。”

哦。

不出意外。

希里斯脸上闪过了然,又倏然停顿住,在许凛含着点轻慢笑意的眼睛里,重新回顾了许凛说这话的情况。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似乎特意加了重音。

又在故弄玄虚什么?

希里斯不耐地终结与许凛的对话,专心开始处理大脑纷纷扰扰的思绪。

不撞南墙不回头,撞完了,他还在想着南序。

希里斯不会承认自己心中隐隐的后悔,后悔让事情发展到了近乎无法回旋的余地。

他只能尽力忽略心中因此升起的烦躁和恐慌,转而想南序撞击后脸上蜿蜒而下的血,想南序为什么生气,想南序为什么不肯驯服他。

为什么不答应?

他多有用啊,为什么南序不答应?

他从出生起就被当做工具。

他的家族罔顾伦理诞生了他,因为他们需要一个符合外貌的继承人。

其他靠近他的人为了权势、为了征服欲,或者像许凛这样,看待他的眼睛永远像看着一组复杂变量的数据。

一切似乎与他的个人意志无关。

但他拥有着权势、财富、地位,虽然因此有了状若疯狗的缺陷,但分明对于南序百利而无一害。

他早就发现了,驯服对于南序而言或许是件并没有太大难度的事情。

所以理由到底是什么呢?他之后又该如何对待南序?

过度的不解与迷茫使时间失去了流逝的概念,不知不觉就完成了包扎的过程。

医疗室的位置离门口很近,大门旁的墙壁嵌入的电子屏幕在播报着最新的气象动态。

“气旋中心正朝州陆移动,特区受风暴潮影响有所减弱,但将面临大范围阴雨天气。”

希里斯暂时没有因为糟糕的坏天气而感受到疼痛的预兆,有更沉重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消散不去。

“你不想知道我被南序拒绝的原因吗?”在希里斯要走出门之前,许凛又说。

希里斯停住了脚步。

许凛这么刻意的询问,说明这个答案竟然与他有关。

他?

希里斯不可思议,怀疑许凛得了失心疯在诓他。

许凛在自己这位病患的眼睛里竟然可以见到了对医生精神状态的质疑,想要宽和地笑笑,提了点嘴唇的弧度,又渐渐放下了。

认识南序,源自联邦大学的夏令营,更准确的说,源自裴屿因为南序而展现的不同。

裴屿是一个和他很相似的晚辈,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好奇之下,他不免将关注分给了南序。

慢慢的,在交流、牵绊加深的基础之中,这份关注不再受其他因素或者缘由影响,完全因为南序值得他的关注。

他可以感受到南序对他的尊重,对当前的坚持和专注以及越来越值得惊喜的进步,所以就算短暂相逢,他渐渐将南序真的视为自己的学生。

哪怕他和气儒雅的性格下实则眼高于顶、恃才傲物,认为只有最优秀的天才才可以值得他花时间培养,他也被南序打动了,想在事后郑重地再发出邀请,希望南序成为他的学生。

当然南序或许会选择研究所,或许不会。

选择了研究所跟着他一起研究固然皆大欢喜,没有选择之下,难免要剖析原因。

可能是身体的疲惫和长期的压力,可能是认为这个方向不适合自己,可能是两相比较,认为走另一条路更好。

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过他没想过结局的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