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听得出舅母的良苦用心,她失声许久,才堪堪道:
“是杳杳让舅母费心了。”
陈夫人沉默,从此后相隔千里,再见一面都是难题,她再是费心也不过这一次罢了。
许久,陈夫人再出声,提起的却是邰员昃:
“你父亲前两日给府中来了信,信中提及了你,你舅舅如实告诉了他。”
邰谙窈安静下来。
陈夫人了然,也不觉得意外,谁遇到这种事情能不怨呢?
但陈夫人想说的也是这件事,她语重心长道:
“杳杳,你日后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要将重心放在怨恨旁人身上,你只管往前走,便是对自己最好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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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衢州那一日,时瑾初亲自来接的她,邰谙窈也终于见到了陈远川。
他骑马而来,马还未停稳,他就翻身下马,风尘仆仆地站到了邰谙窈跟前,他拎着一个锦盒,邰谙窈认得锦盒的标志。
时瑾初也顺着邰谙窈的视线看去。
陈太守和陈夫人都是心底一紧,紧紧盯着陈远川的举动,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人。
陈远川只是恭敬地行礼,他顶着众人的视线走到邰谙窈跟前,声音微哑道:
“给你,杏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