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
【4p】父亲
萧故离秦乐不算远。
那黑洞洞的枪口进在秦乐眼前,手枪已经上膛,他当然不可能做到面不改色,萧故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萧弋曾经和他……身后传来有些粗重的喘息,余光可以瞥见秦书礼紧绷的肌肉。
他能感觉到秦书礼的紧张。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几乎乞求地看了一眼萧弋,却发现萧弋比秦书礼还要紧张,毕竟身为萧故的儿子,自然比秦书礼了解萧故。
显然萧弋也看见他了。
那双艳丽的眉眼紧紧蹙着,似在思索着什么,但下一秒,便倾身上前,一手堵住了枪口,一手按住了萧故的手臂,秦书礼在萧弋动作的瞬间,上前两步,单手桎梏住了萧故的腕子,将那支手枪卸了下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
萧故用另一只手接住了手枪,可枪口仍然被萧弋堵住。
随着一声闷响,萧故偏了偏头,看着萧弋被贯穿的手心,似乎有些不解。
地上溅开的血渍令秦乐睁圆了双眸,萧故甚至没有半分犹豫,就扣动了扳机。心中惊骇,看着萧弋血肉模糊的手心,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呆愣着,仿佛被什么贯穿在原地。
萧弋并未出声,剑眉因疼痛紧皱着,似乎是察觉到了秦乐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将受伤的那只手藏在了身后。见状,萧故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将手枪丢到了茶几上:“如果受伤的不是我儿子,而是秦书礼……”
话音未落,秦乐回过神,看着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心下一颤,下意识地抓住了秦书礼的衣摆,想将人拽离萧故,下一秒又反应了过来,连忙将手抽回,却已然来不及。
秦书礼看见了。
萧弋也看见了。
众人对此都未表态,唯有萧故,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转头对着萧弋讥讽道:“真可怜。”
萧弋置若罔闻般,不发一言。
秦书礼则上前两步,将秦乐彻底挡在身后,表情不耐烦到了极点,一脚将茶几上的手枪踹到地上踢远,没了后顾之忧,旁若无人般走到萧故身前,缓步朝男人逼近,冷声开口。
“你满不满意跟我有何干系?我弟弟的事用不到你来置喙,你儿子是死是活亦与我无关,但我弟弟想如何,那是他自己的事。”
见状,萧故仿佛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咧开嘴大笑了起来,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等着他笑够后,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环伺众人。
男人长腿交叠,拿起茶几上的一只钢笔,用拇指随意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极为显眼,半晌,淡淡开口:“成年的野兽从不避讳自己的爪牙,而依附它们幼兽们大多会选择收敛起自己的锋芒,世人皆有软肋,金钱,权利,亲人,或是……有了软肋,便会一生受其掣肘,我想如何,当然与你有干系,因为我想,我就可以……秦家小孩,你以为你们能安稳的在这里呆满几个月是因为你自己?”
“还有你,萧弋,若我真心阻拦,就凭你能跑出萧家?我若真想做得干净,你们又能发现什么呢?”
“那天晚上,若不是告诉你他还活着,是不是得像许鹤年生的那块叉烧一样,哭着寻死觅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