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1 / 1)

许慕清变得有些狂躁,秦乐便收回了视线,听不太清他们又说了什么。

摸了摸小腹,许慕清和萧弋住的这层楼的地毯被换过了,和三楼他房间外的不一样,太软了,他不习惯。

不知从何时起,整栋楼都多了许多摆件和壁挂一类的装饰品,从前这里的装修风格肃穆简朴,墙面多用大面积深灰与浅灰铺色,玄关置物架一类的家具则用深棕色的原木,装饰极少,多为枯木或者自然凋零的莲蓬点缀,极富禅意,现在那些枯草枯木被人换成了鲜花,连客厅地毯都从深沉低调的颜色转变成了极为显眼的米白色厚羊绒。

正想着这些东西是从何时更换的,楼下却忽然安静了。

“出去。”

陡然响起的清冷男声从下方传来,那人声音沉敛,并不算大。

空气凝滞。

秦乐亦是一僵,垂落在额前的碎发微微遮挡了视线。

他大概有好几天没听过他的声音了,前两天在长廊处碰见,那人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绕开了他。

数月的相处令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条件反射,他无可自抑地朝那人望去,下意识地追逐对方的身影。

依旧是那张冷漠到咄咄逼人的面容,自高处往下看,那双冰魄一般的灰眼睛内没有任何情绪,像是两颗华贵的冰魄,艳丽却无质。

那人乌发如绢布,修眉斜飞入鬓角,只看一眼便觉寒冽,鼻梁眉眼之间,皆是不近人情的冷酷。

秦乐按住了身侧的栏杆扶手,接着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穿戴完整,并无任何不妥,身上的痕迹大概已被尽数遮住,因该是看不出来的。

随着秦书礼的到来,人群鱼贯而出,并未有人注意到二楼的异常,秦乐扶着被男人射肿的肚子,在秦书礼抬头的那一刻,将手放下,后退一步,站直身子,缓步退回了萧弋的房里。

再没比现在这样更好的了。

秦乐不想看见秦书礼。

那种掺杂着恐惧的诡异情绪令他胸口处像是被一团乱麻阻塞,地上有萧弋昨晚丢在地上的衣服,是一件鸦黑色的衬衫。

他坐到了床正对着的那块皮质沙发上,理了理头上的乱发,脑中空空一片。

他或许可以让许慕清硬一整晚,可以趁高潮的时候在萧弋身上挖下几道抓痕。

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书礼,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交流的必要,他需要一笔钱,需要去上学,这些,许慕清或是萧弋都能做到。

他不需要秦书礼。

不必向他靠近,更不必刻意躲着他,这太欲盖弥彰了,过往的几个月,那些错误的假象与幻想,早该在他清醒的那一刻消散,他不必将自己置于荒诞的虚妄。

他推开门,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长廊上吊着一盏洋蓟灯,他所站的位置被一个一人多高的花瓶挡住,光照不到,整个身体都处于晦暗之中,往下看,客厅内灯火通明,楼下只剩下了许慕清和秦书礼,许慕清拿着一杯温热的可可,他喜欢在早上喝点这个,尽管热量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