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怕多想,晚上哄睡了曦儿,忆安躺在床上,一个人越想越不对劲。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一个人偷偷宣了太医。
陆太医为他诊脉之后,神色欲言又止。
忆安心头一沉,心想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陆太医但说无妨。”
“皇后的身子亏空太多,恐怕。。。恐怕已经伤了根本。”陆太医连忙跪伏在地。
忆安突然想起自己过去在豫王府中侍寝时,为了避免怀上筱云霆的孩子,服了三年的避子汤,所以陆太医说的也并无可能,难道说自己真的不能生育皇子了吗?
檀后声音颤抖,“那。。。可还有孕育皇子的可能?”
陆太医不敢抬头,“回皇后的话,可能性。。。不足二成。”
太医的话让忆安堕入冰窖,他本以为历经万难,他与皇帝的美满日子终于来到,他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筱云霆给他的桎梏,不想他留给自己的伤痛依旧如影随形。
送走了陆太医,忆安恍惚间依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颤抖地抚摸着小腹,“这里真的不能再孕育孩子了吗?”
一时间忆安的心思乱了,满脑子都是筱云珩没有皇子的后果,他没法想象因为自己不能生育皇子的缘故,筱云珩会一生无子而被其他世家觊觎皇位及势力。
他身为皇后,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五日之后筱云珩风尘仆仆地骑马赶回,忆安出宫去迎,发现只有皇帝一人,“侍卫们呢?怎么让皇帝一人?”
筱云珩意气风发,还未刹稳便跳下马来将忆安抱个满怀,“他们太慢了,朕等不及见皇后,扔下他们自己先奔回来了!”
忆安望着丈夫俊美的容颜笑了笑,心里更泛起酸涩,筱云珩并未察觉忆安的异样。
当天夜里,筱云珩搂着皇后,将他按在墙边开始动手动脚,却被皇后制止,“六郎,我有事同你说。”
皇帝迫不及待地解了衣衫,故作一副登徒浪子的姿态将忆安往床上引,“几日未见,有什么事不能去床上说么?皇后真是不解风情。”
谁知忆安竟一脸正色地推开自己,“认真的事。”
筱云珩看忆安那样子,估计今日真是不想同自己欢好了,他只能坐下,拄着胳膊满不在乎道,“说吧,什么事?”
忆安低头顿了顿,“六郎,选些年轻的世家女入宫吧。”
筱云珩闻言一愣,“怎么,宫中的宫女不是新换的吗?哪个不伶俐,讨你嫌了?”
“不是其他人的缘故,是我。”
感受到忆安思路逐渐偏离轨道,筱云珩正经起来,“皇后如何?”
忆安如鲠在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恐怕,没法再为皇上诞育皇子了。”
筱云珩听了这话,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忆安自顾自地伤心起来,将近日缘由一股脑地倒出来,“臣妾年已三十,以前又因为一些缘故伤了身子,太医检查了臣妾的身子,臣妾恐怕不能为皇帝孕育皇子了。”
方才还有说有笑的皇帝,语气开始冷了下来,“那又如何?”
忆安沉声道,“无后乃是皇家大忌。”
皇帝语气愈发冷厉,“谁告诉你的?”
忆安不语。他知道筱云珩会是这种反应,但他是皇后,身为皇后他必须为皇帝分忧,不能由得皇帝意气用事。筱云珩娶了自己这样一位男皇后已经是受人议论的破天荒独一份儿了,子嗣的事情绝对不能再由着他胡闹。
筱云珩的江山稳固要是因为自己而受到影响,忆安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
他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来一份册子,在筱云珩面前展开,“选几个吧六郎,这些都是世家清白的贵族女子,模样和才华都不错,皇上应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