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而知此时此刻他最需要的人便是自己。
筱云珩坐到忆安身边,轻声拍他,忆安轻轻咳嗽起来,回过身子扯出勉强一笑,“你回来了。”
“今日的朝政忙完了。”
“陛下该自称朕了,”忆安笑笑,“忆安恭祝陛下,咳咳。。。”
筱云珩知道忆安是真心恭祝自己,但他更担心忆安的身子,忆安伤口未愈,前些日子受了风寒便一直咳嗽不止,最近还时常发起烧来。而自己这些时日朝中事情繁杂,虽已登基但朝中不少势力尚未归服,一时间也忙得焦头烂额,实在分不出很多时间照顾忆安,一时间愧疚不已,“忆安,吃点东西吧。”
忆安摇摇头,“吃不下。”
筱云珩让琏幽热了甜羹汤来,琏幽为难说下午上过这羹汤了,公子看了一眼只说没胃口,说想一个人待着不让下人们打扰,随后便睡下了。
筱云珩听了也陷入沉默。
琏幽侍候忆安多年,心思到底玲珑些,她转念一想,公子有时心中有事,口上却不明说,便抬腿去后厨热了羹汤,不一会儿便端着上来,交到筱云珩手上。
筱云珩端了食盘又回到屋里,将忆安扶起来靠在床边,“刚热好的,忆安,闻起来好香,真不尝尝?”
忆安本来还想说不吃,调羹的香味却先飘进鼻子里,筱云珩见忆安瞄了那碗羹汤一眼心知有戏,他舀起一匙羹汤吹凉,递到忆安唇边,忆安想着勉为其难喝下一口,没想到味道酸甜适宜,口感滑腻润喉,连这几日的恶腻之感也压下去不少。
一匙又一匙下去,一小碗里的羹汤下得倒快,忆安咳了咳,摇头道,“吃不下了。”
“皇上。”忆安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几许血色。
筱云珩放下碗匙,“你这般叫我,我还不习惯。”
“礼不可废,皇上九五之尊,迟早要习惯这些的。”
“听琏幽说你脚上的药还没换,怎么不听话?”
忆安垂下眼帘又不做声。筱云珩明白忆安心思,亲自取了药棉布带,为他把衣衫除尽,检查了周身的伤口,浅的已经完全愈合,只剩脚上的伤口较深渗着浅粉色的嫩肉,刚刚开始结痂。
筱云珩在战场上学了过硬的包扎本领,一般的小打小闹他都处理得得心应手,看了一眼忆安脚腕的恢复情况,便知道他这些时日全然未听自己的嘱托,“你这脚上的伤口再耽搁下去,恐怕好不了了。”
忆安却似乎听不见筱云珩的责备,他专心抚弄筱云珩身上的龙袍,心想他穿上这龙袍,登基那日定是一派丰神俊朗,只可惜那日自己病得厉害,没能当场见证。他扯着筱云珩的腰带,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搭话,“皇上今夜也要去批阅奏折吗?”
“不!”包扎好伤口,筱云珩放下剪刀和棉布,脱了金靴一只脚踩在忆安床上,手拄着膝盖玩笑道,“今夜朕不事政务,只宠幸你!”
筱云珩突然开始不着调,忆安却露出久违的真心笑容,“可忆安现在这样子,没法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