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落下的东西,还你。”筱云珩将那日忆安的包裹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有那么一瞬间,忆安懊悔过自己出言不逊,却终是没有出门去追回筱云珩,他喝得太多,已控制不住情绪,他用双手捂住眼鼻,不让眼泪流出来。
婚宴结束,满座宾朋也已经散去,礼迁依然沉浸在结婚的喜悦中,他来到忆安面前,却只见忆安满眼通红,看起来喝了很多很多酒,“忆安,你这是?”
忆安强忍悲痛,低声问礼迁,“六殿下是你寻来的?”
礼迁被问得一愣,连连摇头,说自己怎么会知道六殿下在哪里呢?提到六殿下,礼迁突然想起一件事,“忆安,我这里有件东西,上次见面忘记交与你了。”
礼迁从内屋拿出几叠泛黄的宣纸,“这是我离开教坊司前,在柳树枝丫上寻到的信,来送信的人说是给檀公子的,我怕有旁的人看见,就替你收着,谁知你我竟三年未见。信我从未拆开看过,你和六殿下之事我也绝不会和穆驰提起,你且放心。”
忆安泪水涟涟,今日本该是礼迁大喜之日,自己却频频失态实在不该,礼迁却担心忆安回程,“让穆驰送你回去吧。”
忆安摇头拒绝,说今日是你们大喜之日,穆驰怎能放下你送我回府,便坚持自己走了回去。
忆安回到院子中,以往自己久出未归,曦儿都会哭着跑出来央着自己抱抱,今日不知怎的却出奇地安分。忆安有些担心,便想进屋里看看,打开屋门,竟看见筱云珩蹲在屋内,正拿着个拨浪鼓逗曦儿,琏幽也坐在一旁,三人神情自若看起来相处融洽。
忆安正欲询问筱云珩他如何进来此处,琏幽见忆安归来突然解释道,“豫王殿下戍边未归,旌王殿下与豫王殿下手足情深,特来带了时令瓜果前来探望兄长家眷。方才刚拜访了王妃和裕隆世子,如今才刚到咱们这儿。”
筱云珩将曦儿搂在怀中,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曦儿可知该如何称呼我?”
曦儿平时腼腆内向言语不多,见了筱云珩却不怎么害羞了,大方说道,“是六叔!”
筱云珩笑笑,“曦儿真乖,真聪明。”
“曦儿今年几岁了?”
曦儿显得有些兴奋,伸出三根短指头比在筱云珩面前,嗲嗲地说,“爹爹说曦儿今年三岁。”
筱云珩见忆安前来,神情自若道,“曦儿很聪明,长得像你。”
忆安恭敬回礼,“见过旌王殿下。琏幽,带曦儿出去玩,顺便给旌王殿下沏壶茶。”
支走了琏幽,两人倒也不必再装下去。
筱云珩惊诧不已,“曦儿是你与二哥的孩子?”
忆安铁了心要与筱云珩划清界限,便决绝道,“是。”
纵使筱云珩不愿相信,但这般事实已是板上钉钉,他失落地望着忆安,不可思议地颤抖道,“好,如今我才明白了,当初我真是错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