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主动向他身旁横跨一步,勾起臂膀,一脸僵笑。
“听说小夏爸妈是教师,书香门第的闺女,就是有气质,跟村里姑娘到底不一样,走在路上,一准就能瞧出来。”
“谁说不是,城里人会打扮,像电视里的大明星。”
“时雨,你讨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藏着掖着,不带回来给叔叔伯伯瞧瞧,你小子不厚道。”
长辈很热情,围拢过来道贺,不忘送红包。
仲夏看向时雨,迟迟不接。
时雨勾了嘴角:“收下吧,长辈的一片心意。”
没一会儿,仲夏手里捧着一摞红包。
红包鼓鼓的,应该有不少钱。
赵主任把两人领到主桌落座,对仲夏说:“村里人好久没聚在一起,大家伙儿图个热闹,就把它当成一顿便饭,别有心理负担。”
仲夏留意到,每桌的菜都不一样,像是临时拼凑。
主桌最为丰盛,清蒸甲鱼、大闸蟹、梅菜扣肉、白切鸡、糖醋排骨、白灼虾,还有一些时蔬。
时雨要开车,婉拒村民上前敬酒。
大伙也不闹腾,聊着天,吃着菜。
话题无非围绕时雨的医疗诊断机器人和新婚夫妇身上。
仲夏觉得做戏要做全套,端起橙汁,带时雨去各桌敬酒,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各位叔叔婶婶,我在这里以茶代酒,感谢你们这些年来对时雨的照顾。”
“哪里的话,乡里乡亲,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就是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雨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把他当亲孙子看待。”
村里人实诚,不太会说话,句句真心实意。
仲夏看得出来,他们以时雨为荣,为他今日小有成就,感到高兴。
一路敬酒,从客厅敬到院子里,一位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哎!可惜文芳这孩子,没福气,造化弄人,要不然她和时雨呜呜呜……”
话没说完,赵主任上前捂住她的嘴:“孙大娘,今天时雨大婚,说点高兴的。”
孙大娘掰开赵主任的手,透了两口气,立马变脸,笑盈盈地说:“也对,小夏看起来是个好丫头,祝你们百年好合。”
仲夏尴尬笑笑,抿了一小口橙汁。
文芳是谁?
仲夏头一回听到这个名字。
酒席乱哄哄,没来得及细想,仲夏被赵主任领到旁边的桌子,继续敬酒。
酒宴一直持续到傍晚,大部分人回家,留下十来个,清理战场。
院子里空荡荡,仲夏抬眼望向二楼阳台,差不多有五六米高。
一个70多岁的老人,从上面摔下来,再联想到时雨站在自己现在的位置,亲眼目睹惨案发生,不由得缩了缩肩膀。
时雨送别村民,喊了两声仲夏,没反应,上前关切道:“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没事吧?”
仲夏落下视线,挤出笑意:“没事。”
车子停在卫生院,两人原路返回,郑大夫也要回卫生院,跟他们一道走。
路过那家破败的别墅,老婆婆还在,两名村干部像是左右护法,把她夹在中间。
在她面前经过,老婆婆蓦地捡起一枚小石子,往仲夏头上砸。
仲夏穿着高跟鞋,来来回回走,脚踝磨破皮,被她吓到,跌倒在时雨怀里,小石子从她耳边划过,虚惊一场。
左右护法起身,把老婆婆架进屋,关上门。
时雨托着仲夏小臂,仔细往她身上瞧,关心道:“砸到你没?”
仲夏摇头,答道:“没有。”
她想要站起来,感觉脚上吃痛,邹起眉头“嘶”了一声。
郑大夫应声回头,撩起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