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严重怀疑,时雨给她下套,结合之前种种表现,是想挽回她。
时雨走上前,蹲在仲夏前面,伸了伸手,想握住她的手,犹豫了一会儿,又垂下,解释说:“我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小时候家里穷,吃百家饭长大,受村里长辈们照顾,他们也是一片好心。”
他和白花花身上有股暴发户气质,第一次见面,时雨把蛇皮袋里的五十万摆在她家桌上,仲夏一家人全都看出来。
这也是徐帆不喜欢时雨的理由之一。
白花花带她去做SPA时候,说起过往事。
她小时候学画画,嫁了个穷作家,一直在外飘。家里三姐妹,没个男丁,日子过得清苦。
白花花成名是时雨上初中那会儿。
见她不说话,时雨又说:“就是做做样子,给长辈们看,你要不乐意,我去跟赵主任说,就说你家里有急事,赶着回去,反正山路早上修好了。”
几乎全村都派代表来,若被他们看出破绽,让白花花知道,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仲夏这辈子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白花花对她是真心的好,好得无可挑剔,不是母亲,胜过母亲。
仲夏思虑数秒,跟他再三强调:“我配合你演这出戏可以,你别上头,假的,是假的。”
时雨频频点头,往日的孤傲不见踪影,像个乖宝宝:“谢谢!你是个好女孩。”
怎么还发起好人卡了?
仲夏在他肩头踹一脚:“起开,我要换衣服。”
时雨没想到仲夏会踢她,力道不重,坐在地上,有些狼狈,愣了一下,在梳妆台前换衣服。
仲夏变了,变得和以前有点不一样。
时雨抓破脑袋没想明白,是出于什么原因,让她转变,一时没想透。
屋内欧式风格装修,这是白花花的卧室,仲夏一眼便知。
长期无人居住,蚊帐蒙上深灰,像一道屏障,把两人阻隔。
仲夏在床上换了旗袍,款式老旧,尺寸偏小。
她试了好几次,背扣系不上。
从蚊帐里透出一条罅隙,仲夏探出头,低声说:“时雨,你过来下。”
时雨穿了件烟灰色中山装,是村里裁缝为他做的,一直没派上用场。
雨是凌晨停的,天色阴翳,时雨站在窗前,抬起下巴,整衣领。
他身材欣长,骨节分明,穿上这身中山装,有点民国军阀的味道,白发很扎眼,像个痞子少帅。
蚊帐里的床单,被仲夏抓出褶皱。
仲夏,可不能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把持住。
她晃了晃脑袋,时雨已走到她身前:“怎么了?”
仲夏咬唇,小声嘀咕:“旗袍有点紧,我拉不上,帮个忙。”
又不是没看过,26岁不是矜持的年纪,仲夏转过身,背对着他。
时雨隔着蚊帐,迟迟没动手。
仲夏催促道:“你快点,让大家等久了不太好。”
时雨哦了一声,双手在她身后捣鼓,小心翼翼,尽量不碰仲夏光洁白皙的肌肤。
仲夏配合收气,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一粒都没系上。
心里紧张,想早点结束尴尬的场面,仲夏催问:“你能不能快一点。”
旗袍很紧,必须用力拉拢再系扣子,像时雨这样磨磨唧唧,弄到明天早上也弄不好。
时雨深吸一口气,说道:“冒犯了。”
然后,他双手用力拉,指腹触到光滑的背脊。
仲夏像是触电,抖了抖。
时雨体贴地问:“怎么了?”
仲夏握紧床单,鼓起咬肌,回答:“没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