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抖腿是不是冷了?”

就在这时,柴寄风听见薛理?这么说道,对方的每一个?音节都在敲击着他脆弱的脑神经。而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柴寄风看见,薛理?那?只手在捋平林满杏的裙摆后,骤然消失他的视野中。

顿时,柴寄风觉得脖颈上那?只无形的手松开了。他无声地大口呼吸,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情绪的极端改变,让他甚至都没有心思再去听他们的对话,只知道狼狈地、不发出一丝一毫声音地喘息着。

“我?摸着膝盖好像有点凉?是不是今天?衣服穿少了。我?去把办公室里的温度再调高一点。”掌心感受完林满杏膝盖的温度后,薛理?很快就收回手起身?,说着就想要去调整办公室内的控温系统。

但紧接着,薛理?又?想到什?么,转身?走了回来。他道:“算了,还是直接去吃饭吧。前几天?太忙了,都忘了叫人送些衣服到休息室。要是冷的话就先?穿我?的,待会儿?我?再让何助给你送件长的大衣。”

说罢,薛理?就牵住林满杏的一只手,同时将她的椅子往自?己这个?方向拉出来,问她:

“满满,晚上想吃什?么?”

*

“呼”

这间不属于他的办公室里,重新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柴寄风忍着骨头关节的酸胀,缓慢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随后仿佛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整个?猛地摔进陷入到那?张林满杏刚坐过的椅子上,长呼了一口气。

而随着心跳逐渐趋于平稳,柴寄风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在逐渐回落。因为过分亢奋的大脑重新恢复理?智,刚才紧张出来的冷汗,此时也变得具象化地、黏腻地粘在身?上,让他感觉难受极了。

可最难受的却不是身?体。

而是精神上那?无法形容的空虚。

结束了。

高高吊起的、令人着迷的情绪一下子就又?落于谷底,强烈的落差感让柴寄风不由地有种怅然若失的失落,他的眼神不禁就闪过一阵迷茫和无措。

就这么……结束了?

柴寄风的视线有些迟钝地落在了自?己那?双被?西装裤包裹的大腿上,在几分钟前,那?上面还踩着一双被?姜黄色长袜包裹的双脚。

他不禁又?一次这么想。

就这么,结束了啊?

小村姑也能让黑皮奈哥求摸头吗? “所……

“呼”

结束了?。

观众席上传来如海浪般的呼声, 可罗光霁一点也不在意,他长呼了?一口?浊气?,走?下拳场后?,便摘下手中那副拳击手套, 夹在大臂和穿着纯黑背心的肌肉中间。

随后?, 他接过身旁那人给他递过来的毛巾, 并且很有礼貌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低沉的水牛音响起, 即便罗光霁说的是道谢的话,可临时被推过来照应他的人,还是被吓得后?背一个?哆嗦。

他看着面前这?个?一米九几,壮得一拳就能砸死?他的罗光霁, 即便对?方戴着头盔,他看不见他到底长什么样?,但是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很凶神恶煞,指不定脸上还有什么可怕的疤痕。

想到这?里?,那人就哆嗦得更厉害了?, 他只?能讪讪地对?罗光霁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不, 不用谢、不用谢。”

他那害怕的神情, 罗光霁自然?看得出来, 但他也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闷头朝着休息室走?。

头盔被摘下, 露出那张线条冷硬、气?质逼人的面庞。如刺猬般的寸头发梢, 还挂着湿哒哒的汗珠, 罗光霁用刚才那条毛巾胡乱地擦拭了?两下汗后?, 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直接拿起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