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是忙得歇不下来。
余满山道:“是那收粮收茧收布的牙人来了。”
余桑知道牙人分很多种,其实都跟掮客差不多,这种是下乡来联系好货源的,他们在镇里县里的,还跟那些收货的商人有联系,两相接触赚个中间钱。
余桑和余满山把下面弄好了,两人拿了东西往上面走。
一上来就看见一个牙人牵着一匹驴,正站在周家门口,跟周二叔正商谈着。
“今年蚕茧和布怎么收的?”
“今年蚕茧97文一斤,麻布245文一匹,绢630文一匹,当然,要看布的成色,我说的这些,都是成色好的价钱。”
“那麦子呢?”
“麦子13文一斗。”
周二叔脸色有些没那么好了,他怨道:“怎么今年比去年还便宜些?”
那牵驴的牙人说:“今年年成好,大家都出得多,当然就便宜了!”
牙人不耐烦:“你家卖不卖啊?不卖我就走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问呢。”
周二叔摆摆手,“先不卖,我等其他人来收的时候再看看。”
余桑听到他们谈的,比对了一下价格,今年的确年成好,大家小麦油菜的都收得好,只去年她在草市问小麦价格,还是20文一斗呢。
不过这牙人再加商人,肯定是要赚个中间价的。
麻布去年问,还是350文一匹,绢750文,这牙人来收,差不多中间100文左右的差距,买收价格肯定是有差距的。
看那牙人走远了,余桑回家跟余满山说:“爹,咱也收点麦子吧,秋天还要种平菇呢。”
魏老太在隔壁也听到了,出来道:“还要买点布交夏税呢,去汤家问问,他家织的麻布好,麦子也可以问他家的。”
“再又是,今年咱家地都拿来种菜了,也没种麻,好些年没做新的衣裳了,孩子们也大了,趁着现下便宜,多买些麻布放着。”
余桑知道魏老太说的是夏天的衣裳很久没做新的了,冬天的去年才做过。
虽能小的捡大的衣服穿,但麻布穿久了容易坏,家里条件好了些,是该做些新的了。
现在时常要去镇里县里的做买卖,总不好穿得跟家里一样随便,凑活就行的那种,余桑道:“干脆给爹买匹棉布,做两身出去见人的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