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上等田有六亩出头,占了三分之二,余满山和魏老太松了口气,大半颗心是安定下来了。
余满山和魏老太看田,余桑则是看钱,这一买田,家里只剩26贯了。
剩下最多再买一亩田凑足十亩,剩下的钱是再不能动的了。
家里没什么好卖的了,第四茬平菇出得肯定也不多,而且也卖不出价钱,新种的,要等两个多月才能收获,有两个月的真空期。
剩下的钱还得买猪崽、鸡鸭鹅崽,都要花钱。
田和钱重要,身体也不能落下,时不时的,还是得买肉吃补充营养的。
反正余桑觉得自己是再也受不了刚来时候的生活了,走到哪儿都被人瞧不起,连亲戚都瞧不起,怪难受的,那时候吃食也是极简极了,很多时候都会饿肚子,只是大家都不好说出来,知道家里条件不好。
没关系,春夏先投入,秋冬又能殷实了!
余桑给自己打气。
这就是农民啊,只有春夏好好投入了,秋冬才能有好收入。
元日以来,很是下了几场雨,门前挖的池塘里,也积了一层水了,余二郎开始频繁在河边出入,阿李每次都要叮嘱他小心一些,别掉进河里淹没了。
余三郎已经上学一段时间,已学会了一些字,他没有忘记当初所说的,他每日里回来,也把这些字交给两个哥哥,还有余桑,余满山也在旁边看会儿。
只魏老太和阿李嫌看得眼睛疼,是完全不参与的。
竹林里堆放的种香菇的木头,余桑又叫余满山去把油纸揭了,现在气温回升,盖一些稻草就可以了,本也要过半个月翻动一次。
这一天傍晚,方老大又来了。
最近忙了起来,余满山除了吃饭,整天都在地里,油菜小麦地里追肥除草,种得又多,哪里都需要忙。
再过一个多月,差不多要能收割小麦了,方老大又来催了。
“我爹说了,今年要是不交麦租,田地都不佃给你家了!周家的也还在找地主想佃田呢,这大石坝乡,没听说其他地主有多的田想佃出去,你家好好思量思量吧,别做后悔事!”
方老大站在门口也没敢进门说,这余家的魏老太可凶了,他没敢进门,只站在门槛外面。
余满山自然也没去年那样尊敬地把他邀请进去,家里正在吃饭,他拿着筷子,微抬了眉眼看他,并没有说话。
魏老太把碗放下,叉了腰走到门口去,喷道:“谁家要交麦租啊?还有没有天理了?你去这大石坝乡,甚至整个新明县打听打听,种麦子这几年,哪家地主要收麦租了?笑死人!”
“也就你方家这么抠搜!我呸!”
“那契书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了,哪个地方写明了要交麦租了?我们去找里正理论理论!”
方老大虽平时性格木讷,但他家好歹是地主,地位上自然比余家这佃户身份高,看魏老太这么不知身份,他也生气,冷“哼”一声,放狠话:“那佃田契书上虽没说要交麦租,但我家也没强迫你家交,你告到里正那里,也没用!这田本就是我方家的,再说去年你家也说只先佃一年,今年我家还佃不佃给你家,还不是我方家说了算!”
他冷笑道:“到时候你家别哭天抹地地来我家求着要佃田!”
他一甩袖子就走了。
听到余家这里吵起来,杨家的端着碗,几个人在院子拐角那里看热闹。
周家的饭还没煮好,周二叔并王老太几人也在院子里看着,但没上来劝阻。
汤家的汤老头并钟老太,两人很清楚余家的状况,也知道魏老太的脾气,那是硬的不吃只吃软的,方家这样硬气,魏老太肯定不服气的。
两人走到余家院坝边劝道:“他家好歹是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