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吃完第一块,称赞:“怕不是乖乖爱吃糖,才放了这么些糖来腌肉,果然好吃!”
她又伸筷子去夹。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外面突然方二郎跑来,走到堂屋门口喊:“刘大丫,我翁翁喊你去我家吃年夜饭,说你爹逃了,我们邻里间,这大过年的,要照看你些。”
刘大丫正忙着干叉烧呢,方家虽是地主,饭食好些,今天余家也不差,尤其是还有这新倒腾出来的甜酒肉。
她馋了很久了!
谁来都不好使!
刘大丫道:“我就在余叔家吃,我不去你家。”
刘大丫情商没有那么高,余满山给她补话:“二郎,跟你翁翁说,大丫就在我家吃饭了,谢谢你翁翁。”
方二郎也不管,他就是跑腿传话的,咚咚咚地赶回去干饭了。
方二郎才走,隔壁杨家杨老头的孙子杨大郎也来请:“刘大丫,我翁翁说让你来我家吃年夜饭,说刘家就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刘大丫也不感伤这样的话,她一般的时候都很粗线,刘大丫吃着叉烧口齿不清地说:“我就在余叔家吃......”
杨大郎自个儿回去了。
杨大郎才走,居然周家的周三郎也来了!
将周三郎打发走,魏老太怪道:“奇了怪了!这三家怎么突然对大丫这么热情?”
余满山几人也想不通。
相对于叉烧,余桑更喜欢吃盏蒸羊,这才是这时代的特色,她脑子一动,胡乱猜到:“那几家不会是想通过豆腐知道咱家平菇种在哪儿吧?还有怎么种的。”
这话脱口一出,余满山几个大人顿住,好像有点道理!
不然今天突然干嘛对刘大丫这么好?
要说周家让刘大丫去吃饭,他还能理解,王老太还是人不错的。
只那方家,是个小地主,平时都不怎么看得起人,突然年夜饭来请个爹娘都没有的刘大丫去吃饭?
杨家也是,平日里都没资助刘大丫,这突然一起跟着来关心刘大丫了?
能知道余家怎么种平菇或者平菇种在哪儿的,也只有天天都待在余家的刘大丫了,只有从她这里好下手,而且刘大丫看起来傻乎乎大剌剌的,特别好套话。
余家几个大人和余桑都看向刘大丫。
刘大丫的确是知道平菇种在哪儿的。
但怎么种,别说是刘大丫,余满山都不清楚。
连余桑自己,都不一定成功!
刘大丫看几个人都看她,她腮帮子鼓鼓的,没反应过来,问:“干啥?”
魏老太也是了解刘大丫的性格,叮嘱她:“要是平常周围其余几家问你我家平菇种在哪儿的,怎么种,你千万别告诉他们!”
刘大丫微眯了眼,“啥?平菇?”
她一下反应很大,板正了身子要干架般:“他们原来喊我去吃饭是想问这个?他们怎么好意思?!”
她喷道:“都不要脸的吗?呸!就看上别家赚钱的门路!一点都不学好!”
刘大丫眼睛瞥到那盘子里剩得不多的肉,又大声道:“我才不告诉他们!哪个敢问我,我就骂他一顿!”
然后她就开动继续吃饭了......
余桑相信这事刘大丫干得出来,她颇有魏老太跟人骂架的两分精神,有时候大咧咧又直,有时候又憨精的。
余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这个人,算是傻大妞与直女以及精明人的混合体,混合得稍微有点粗糙。
几家闹这一出,余家防得更严了。
还有屠苏酒,因着急着吃肉,都把屠苏酒落下了,屠苏酒要除夕夜一家人一起喝,从年纪最小的喝起,年龄越大越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