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家只是打工的,又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把他们当奴仆使唤,自然没冯良远想的那么不堪。
余满山也同样如此,道:“冯兄弟这么说,我反而更想雇冯兄弟一家了,你是有骨气的人,嫂子和侄女想必也是如此,让你们来帮忙,我就放心些,那一般的人,我还不敢去找呢。”
余满山又道:“你也别急着拒绝,老实说,我家前年也还是佃户来着,得了法子种菜,这才买了些田不用看地主眼色,那给人当佃户,是真不好受的,那要左了地主意思,就直接威胁不给我家佃田地了,那又各种欺压,有事没事的就来我家里喊人去帮忙,一年收成也只能分那么些,一家老小哪里吃得饱?”
余满山道:“我是受过当佃户的苦的,也能理解你,我家请你来,也是看在你翁翁的面上,那时候我也还小呢,三年旱灾,谁家都交不上二税来,也是你翁翁担待了,我家田地就三十多亩,但家里副业多,孩子们也还小,这才专门来请你家。”
“这待遇肯定丰厚的,我也不是不下田干活的人,只家里也忙,嫂子和侄女要是也来帮忙的话,就更好了,我那田里种菜种粮的,也需要你帮忙,大家一起做,也不讲究那主客的。”
到底怎么个章程,余家也只是先来冯家问问,都不知道冯家这边能不能来帮工,待遇余家自然就还没怎么商量。
冯良远听余满山真诚地说了这么一番话,深有同感,便有些动摇了。
他道:“那佃田文书上倒是写好就佃到今年,正要找地主续呢,我那主户威胁今年不交麦租就不给佃田地了,今年好多地主都要收麦租,大家都恼呢,但没有办法。”
余桑想,别说是地主了,连她二哥那点田佃出去,都是想学着地主们开始收麦租的。
作为地主的角度思考,这麦子也是主粮,新明县近几年开始种的,最开始不收还能理解,过了这么好几年,大家也开始习惯吃麦子做的食物,粮商也是要收麦子的,这不收麦租,她作为地主的话,她也是不干的。
余满山如今身份倒置,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冯良远这话,要他是地主了,当然也是想收麦租的,那大片田地的麦子,分上一半,也是很多粮食了,换成钱也是不少的。
余满山道:“要冯兄弟真是有意的话,这待遇我家还没商量好,这趟来只是先问问你家意向,要是成的话,待遇我们都好商量,肯定比你家做佃户强一些的。”
在旁边一直坐着不说话的冯檀忽然开口道:“爹,咱们考虑一下吧?”
余桑一挑眉,这突然有些意思了!
她大哥可是跟着她娘来冯家送过粮的,这冯檀不会也看上她大哥了吧?
对于她大哥,怎么说呢?
余桑想了想,外人眼里的她大哥,老实不多话,能干活,勤快,踏实,没有吃喝嫖赌的坏毛病,她大哥是最像她爹的,长得壮实,五官也算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