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菇的分成是跟李彦升六四分,而余家这六成,有四成是余桑的,有一成是余满山夫妻两的,还有一成是给帮着送货的余大郎余二郎兄弟两的。
送货那里,兄弟两个出了力,以后余二郎发展起来了,也能跟着李彦升出去拓宽销路和帮着平时买卖,又是自家人,自然要分他一成。
而余满山夫妻这里,也就平时帮着做些余桑体力干不了的事,这修草房也不算贵,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平摊修房子的费用的。
这房子一旦修起来,那就至少能用几十年,以后不用再出资,也就种平菇的麦子稻草石灰等需要一起平摊买。
但平菇的收入却是可观的。
说干就干,余满山这就收拾了出去联系那上回给他家修房子的人。
还有那养鸭子的棚子,因为鸭子多,也建得好些,干脆再建一间,总共三间。
上午过去一半,阿李就带着余大郎回来了,跟魏老太道:“那冯家真是可怜呢!他家那小女儿已经没了!”
这把余桑惊了一跳,昨天还是活的呢,虽然看着状况的确不是很好,余桑问:“昨天不是给他们钱去看病了吗?”
“谁知道呢?说是那昨天回去,药都还没熬好,人就没了。”阿李坐下歇一口气道。
魏老太想继续探听,但看余桑在边上,就赶她道:“乖乖你去后边看他们打井吧。”
她又跟阿李说:“乖乖还小,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事,没得惊了小孩子的魂。”
余桑:“......”
于是余桑还没听完,就被赶了出去,她只能偷偷躲在窗沿下偷听。
“那冯家比起前年咱家还惨,他家本来就是佃户,哪儿那么多钱看病啊,咱家好歹原本还有田地,房子也好,有个遮风避雨的,他家原本家破人亡的,那住的草房看起来好些年了,怕是刮风下雨的,住着也难受,家里只两个女儿,儿子一个也没有,现在小的也没了,只剩一个大女儿,这大女儿倒是不错,只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了。”
“怕是出不起嫁妆不好嫁的,而且嫁了人,就冯家夫妻两个了,没个人养老,也是怪可怜的。”
就他家这情况,也不可能招赘的,这么穷,谁来入赘啊?
魏老太跟着感叹一声:“他翁翁在那会儿,也是不错的人,做着里正,也不为难乡里人,那遇到难的人家,也出手能帮就帮,没想到后人这么惨,唉......”
“这好人也没有好报啊。”
阿李道:“谁说不是呢?那向来听那些传言的,欺压人的反而顿顿吃好的,也没见老天收拾了他,唉......这做人可不能做老好人......”
余家自家也不过刚过好,今天去送了几升谷子,嘴巴说是几升,但也装了小半袋了,只能尽个心意了。
余桑正专心偷听着,后面就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把余桑吓了一跳。
“余桑,你趴这窗户边干啥呢?”
这是沈氏的声音。
余桑一把转过身,错愕道:“二舅娘,你怎么来了?”
这二舅一家谁来,准都没好事!
余桑如临大敌。
沈氏道:“我来找你娘。”
她说着话就看到阿李正坐在堂屋一角和魏老太正闲聊,她兀自就往堂屋里迈了。
阿李也看到她来了,眉头一皱,也觉得大事不妙。
却还是得起身来迎接。
挤了个笑问:“怎么这时候来了?”
沈氏看了一眼魏老太,拉着阿李胳膊道:“这不是好久没看到你,想你了嘛。”
这把阿李说得一哆嗦。
余桑也跟着哆嗦一下,她这二舅娘真是怪吓人的。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