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必要的应酬。
透过贵宾室的广角玻璃窗,潮水般的观众坐在炽热的昏暗中咆哮嘶吼,举起手中的一切事物迎接率先出场的棕熊。
魁梧的棕熊比我还要高出半个身长,目测体重超过二百公斤,用必胜的眼神向包括我在内的所有观众挑衅,身上勃发的肌肉像要冲破青筋的束缚,被薄薄的一层皮肤笼罩着。
看得出来他很强,但我更想看看他的对手是谁。
他的对手出乎我的意料,是个瘦弱苍白的少年。
那孩子看上去年纪很小,只穿着一件肮脏的白衬衣和一条短裤,赤着脚,那两条沾满血迹的腿纤细得像能轻易折断。
我并非心软的人,但家中也有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看到他的一瞬,我心里一阵难受。
场上比赛已经开始,那少年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他像猫一样敏捷,攻击时却像野兽迅速且致命,他看似纤弱的一拳竟像钢筋混凝土般贯穿了棕熊的身体,而且他并非凭借蛮力对抗,他每一次进攻和倒退的时机都富有智慧,像经过周密的思考。
短时间的撕扯后,棕熊实验体竟倒地而亡,那赤脚的少年站在场上举起血淋淋的左手,等裁判宣布比赛结果后,他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格斗台。
我叫来侍者,让他们把那少年带到贵宾室来。
“哈哈,还说不想来呢,这不是一来就看上了?”朋友打趣我,我回以一笑,没什么好说的。
那肮脏瘦弱的少年被带上了楼,扔在我们面前的地毯上,他的后颈戴着控制器,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以免暴起伤人。
他疲惫地躺在地毯上,锐利的眼睛警惕地凝视着我,但很快又渴望地看向桌上的香槟冰桶。
他渴了。
我拿了块冰给他含在嘴里,他用力咬碎,我观察了他的牙齿,他长着猛兽幼崽的乳牙。
一块冰还不够,我用手舀了捧冰水递到他嘴边。
他不信任我,但渴坏了,用余光提防着我,到我手心里舔水。
他的习性看起来不像人类,反而像动物。我试探着摩挲他的头发,他察觉到我没有恶意,所以并没反抗,甚至喉咙里发出安逸的呼噜声,像猫咪。
“原来是猫。”我说。
“是狮子。”那孩子凛例地望着我,纠正我。
以其实我有点讨厌狮子,但他说他是白狮,不是美洲狮,我接受起来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