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礼无法理解地看向他：

「难道你与唐玥这么多年不和，竟就因为那个吗？

「你既然介意，怎么就能，一次都没提过？」

良久，傅以恒再也没能说出话来。

他只是不敢提，不敢问。

诚如他会与唐玥结婚，也只是因为那样荒唐的一夜，因为他的错。

所以，唐玥如果心里有别人，不爱他。

他再恨，再怨。

心里却也清楚，那是她的自由，是他不配。

他不是不问，不是不查，只是不敢。

傅以恒找不到唐玥了。

他去车站，想买去云城的车票。

但车站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个点已经没有票了。

何况，他不知道唐玥具体去了战区哪个地方，刚过去时，又会先落地哪里。

哪怕他找去了云城，他照样找不到她。

傅以恒失魂落魄，回了军区大院。

傅师长已经回家，正坐在客厅里，翻看关于边关形势的相关报道。

傅以恒走进去时，傅师长头也没回道：「回来了。」

很平静的声音，无怨无怒，却那样怪异。

傅以恒不习惯，极度不习惯。

他不顾阻拦，为了林晓晓母女，跑去了京城。

哪怕他这次过去，只是为了跟林晓晓说清楚。

这次之后，再不要多往来。

可来回路途遥远，还是折腾了这么多天才回来。

这个时候，傅师长应该要大骂他。

说他对不起唐玥，叫他认错受罚。

可是，为什么没有？

傅以恒一颗心，像是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他想问，唐玥去哪里了？

可那句话还是那样别扭，那样问不出口。

那么，就用以往最习惯的方式吧。

傅以恒佯装像往常一样，怒气冲冲过去道：

「晓晓母亲有生命危险，唐玥人呢？」

这个时候，傅师长势必要勃然大怒了。

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只是放下了报纸。

再将一份报告和一支签字笔，放到了他眼前。

「签了字，自己去部队走离婚流程吧。

「唐玥该说的，都去说过了。」

是离婚报告，上面签好了唐玥的名字。

傅以恒见过的，在军营的布告栏上。

傅以恒本能地，朝后退了两步。

额上开始渗冷汗，出声时，他声线有些不稳：

「我……我也没说要离婚。」

傅师长看向他。

平静地，询问地：「那你，还能怎样呢？」

傅师长打开一个文件袋。

再将里面的文件，抽出来放到了他面前。

纷纷扬扬的纸张，像是刀子，让傅以恒不敢直视。

那里面的复印件，有唐玥的战区军医申请表，有审核通过的通知单。

傅师长仍是平静地问他：「你不要离婚，你还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