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是被团里开除的。
林晓晓伤心不已,林母病情加重,有了生命危险。
傅以恒又一彻夜没回来。
晚上,我回了趟跟哥哥的老家。
不算意外的,又有寄过来的信件。
是那个姑娘。
她在信里,用娟秀的字迹,骂挑衅我国的国家。
「当初你还帮他们国家打了仗,那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阿风,这边又快要打仗了。
「你不过来,亲自教训那帮小子吗?」
些许字迹被晕开。
我隔着信纸,好像见到了那个落泪的姑娘。
十四年了。
或许,她也已不再是姑娘。
我见过她一面的。
十四年前,她送我哥的骨灰回来。
她问我:「小妹,有人照顾你吗,你要跟我走吗?」
我想了好一会,摇头说:「不了。」
哥哥不在了。
但她还年轻,可以再找别人结婚。
带着我,不好找的。
可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她好像还是一个人。
我想了想,这么多年收了她数十封信件。
头一次,给她写了封信:
「姐姐,我申请了过来当军医,我想,来看看你。」
傅以恒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再回来。
我与傅师长正在吃饭时,他突然从门外冲进来。
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赤红着眼瞪着我。
大概,是林晓晓那边的情况,实在不乐观。
我看了他一眼,再避开视线,低眸继续吃饭。
傅师长没多说什么,只平静道:「没吃饭的话,就坐过来先吃吧。」
大概今天没被自己父亲责骂,有些不寻常。
傅以恒怒气冲冲的架势,竟也有些熄了火。
他隔了好半晌,才走过来。
仍是板着脸,但无声坐下,离我远远的。
风雨欲来,一顿饭吃得格外沉默。
等放下了碗筷,傅师长才突然开口道:
「南边要打反击战了。
「你跟上面打个报告,自己争取过去。
「借这机会将功补过,或许还有再升营长的机会。」
我心里猝然一咯噔,侧目看向傅师长。
他神色平静,不看我。
昨天我跟傅师长说了实话时,他答应了我,不会跟傅以恒说。
我要去南边,倒还不至于自作多情,觉得傅以恒会担心。
只是他心思弯弯绕绕,许多事情都怀疑我别有用心。
我打定了决心要去,怕他知道后多心,阻拦我。
我一颗心高悬,生怕傅以恒会答应。
我不想跟他一起去的。
不等我多担心,傅以恒已经「噌」地起身道:
「我不去,晓晓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