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计划好了?”男人咬牙切齿的话语里字句隐隐在抖,“你用你自己做诱饵,骗我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背地里却早部署了其他势力去抓我的人?我手里那些人,你又是什么时候策反的?”
已经抓着了?
这比他预定的计划还要快上几天。
绝渡的眸光凝了凝,神色上却是不显分毫。他丝毫不在意被扯得生疼的伤口,唇边的冷笑又深了几分。
“表叔向来知道我城府深,便该料到很多事不会按你预想的走。”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因为受伤和长时间缺水未进食,说话比平日缓慢了许多,“还是您以为只要把我弄伤了在我伤口上抹了药关在这里24小时监控,外面就没有人能碍着你了?表叔缩在别人身后藏头藏尾了这么久,变得这么天真了?”
“东方绝渡!”
表叔大约真的是气急了,另一只手狠狠按进了绝渡血肉模糊的大腿伤口上,眼神狠厉得恨不得当即杀了眼前的人:“你抓我兄弟我也认了!你表婶从小到大救了你多少次?你是不是承诺过绝不动她?!她要是少了半根头发,我绝不会放过你!”
听到“表婶”这个词,绝渡的眉宇飞快地紧蹙了几秒,随即却又松开了。
“表叔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亲自抓的人似的。”他轻喘了口气,“我在您这别墅里呆了快有大半个月了,表婶被抓走应该是这几天的事,您也很清楚,这几天我被您关在这里,可是连一步都没挪动……”
啪!
狠厉的耳光打断了绝渡的话语。
“少特娘的跟我装蒜!那都是你的人!”
血腥味在唇齿间扩散,绝渡将脸转了回来,半阖着眼:“是我的人,不代表都知道我跟您之间的关系。您也知道,我跟您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面,我不提起您,我身边还记得您的也没有几个了。”
表叔因绝渡的话而顿了顿。
随即,他发出了一声冷笑:“是啊,几年没见,你是真成长到我吃惊的地步了。小时候,你是多么听话的一个孩子。”
他按在绝渡大腿伤口处的手指又狠狠地碾了碾,随即打量着眼前脸色苍白却没有露出一丁半点疼痛神情的绝渡,声音越发地阴冷:“现在真比小时候更阴险狠辣了。”
“都是表叔教的好。”
大腿的伤口疼得大脑发木,绝渡冒着冷汗的脸上依旧只有冷嘲:“如果不是表叔这些年越来越贪心,很多事,我都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哪怕查到当年“夜毒”的事情跟你脱不了干系,我原本都不打算追究了。可偏偏……你非要将手伸到主家来。”
表叔神情一震:“你竟然都查到了?!”
“……嗯。”绝渡从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单音,“就算你这些年躲得远远的,当年也不曾亲自出面沾染半分,我也能查到你头上。”
绝渡的眸光落到了表叔布满阴狠的脸上:“小时候,您总说瞧不上东方柏的做派。如今,您却变得连东方柏都不如了。这些年各种大大小小的意外,包括东方柏的算计里头,多多少少都有您的痕迹吧?”
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不敢见光,也见不得光。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随时随地逮住机会朝外头咬上一口。仿佛只要给外头的人造成一丁半点麻烦,就能过得更好了似的。
绝渡顿了顿,没有将这话说出去,只是神色越发地暗沉了下去。
表叔原以为自己藏得很隐蔽。
可当绝渡直言揭露时,他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震了震。
“所以,你布置好了一切,用自己来引我入局,抓了我妻女想毁掉我?”
“东方绝渡,你别忘了,你小时候是谁手把手教你计谋的,又是谁一次次从危险里把你救出来……要不是这些年你表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