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里渗出的水,一滴接着一滴砸在了积灰的地面上,在整个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的……折磨人的精神。

绝渡就在这个房间里。

他垂着头,看不清神情,呼吸缓慢而微弱,身上的白衬衫早已不见原来的颜色,被鲜血和尘土染成灰红相间的色彩。他靠坐着墙壁,左大腿、右侧腹部和右侧肩膀的位置衣料都被割开来,呈现血肉模糊的模样。

多少……天了……

从半昏迷的状态里醒来,绝渡懒懒地昂起头,脑袋靠着墙壁,半掀着眼皮盯着头顶上昏暗的灯光。

身体的伤痛和疲惫让他的大脑有点混沌,他盯着灯光半晌才缓过神来。

三天了。

从他被关在这里到现在,按那家伙每天来一趟的习惯来算,今天是第四天了。

按原定的计划定的话,过两天该抓的人应该都逮干净了。顺利的话,再过四五天,那家伙再不愿意也得放人了。

还得在这破屋子里熬上几天。

要是那个小家伙瞧见了,九成九又要发脾气摆脸色了。

一想到凌风那抿紧嘴唇面无表情发着脾气的神态,绝渡渐渐清明起来的黑眸染上点滴笑意。

嘭!

骤然间,一声巨响撕破了沉寂,原本紧闭的厚重大门毫无预警地从外面被打开,扬起一片灰尘。

绝渡的眉宇皱了皱,不着痕迹地屏住了几秒呼吸。

他抬眸看向大步率先走进来神情阴沉的人,又瞥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弧度。

这一神情立即便激怒了最前方的男人。他迈开几步便走到了绝渡跟前蹲下,毫不客气地抓着绝渡的右臂将他拽向自己,满是杀气的眼神与绝渡对视。